“真是怪事哩。”
晏安城并不属于长乐,也不排斥仙门往来。这么一个普通城落却是保管着黑木神殿这一至宝。
“难道是奇怪在这个城主身上。”
“应该是了。”
容清流默默地回了这一句。苍津予手摸着下巴慢慢扭过头来一寸寸看向她。
眼眸忽的睁大,我怎么敢这般与掌教说话。
他都站到容清流跟前,她坐自己站,她还得仰着头看自己。眼神很是沉幽。
“掌教。”
“呃。”
“我错了。”苍津予立马跪下。
“”
容清流看向他,撑着头有些烦。
还是舒意朗好,没大没小的既恭敬又放肆。
“滚!”
苍津予点点头就弯下身小跑。
他一阵后怕,虽然容清流还没回过神来。但是自己已经失礼,果然是在外礼仪疏散了许多。
而且容掌教可是不好相与的主,早些时候差点把王二小给沉了,后来又有些传闻说是她早就这般弄死了虞无量的首徒。
真是可怕。
坐在窗台下发呆的容清流根本没有在意他的失仪,而是望着庭落前嫩绿鲜活纤细的花枝。微微出神。
眉头一皱。
果然没有舒意朗,她哪儿都不好过。
要是他现在在这就会给她出主意,再不济也会找个乐子让她分神去。可他又不跟过来,走之前又生了些口角,现在再招他,一定会被嘲笑。
可她又不能走,还得盯着王二小。
再这样下去。
她叹气,摸摸头发。
“头发都要掉光了。”
容清流干脆把手扎进头发了一阵乱揉。
“啊啊啊啊!巫妄白!你到底要干什么!烦死我了!”
另一处庭院,树绿成荫凉,花红落颜娇。檐角高翘起,天高云气疏。
妄白站在廊下,闻言嘴角上扬,偏过头来,白洁的额头落了阴影,连带着温润的眉眼都沾上些笑。
“你问我什么?”
舒意朗跪在一边,往日平和的面容僵硬苍白。
“你为何要让容清流去晏安。”
“这不是我的安排。”
妄白轻笑着,很是愉悦一般。眼眸映着树影山石,笑意只是浅浮着一层。
“她这个人啊。犹豫又嫉恨,她记恨以前的错,也记得仇。可她更记恨的是自己的无能,但又迁就别人。”
他轻飘飘地评论着,慢慢说的是斥责,语气却是欢快的。
舒意朗却是有些支持不住的,他伸手握住木栏,手指抵在栏是精美的花纹上。慢慢平滑光顺,却是像是被扎痛了。
“也有些良善,也是出身正规家族虽然阖族不复,该教的也还是教了。现在觉得有些愧疚,一听到有危险就去了。”
“仙君!她知道错了!她不是有意的,只是恨一切与神族有关的人,王师妹她”
说到这,舒意朗忽的哑住了。要是真的那眼前这个人更是不可能放过容清流了。
“是啊,很像啊,像极了。”
妄白笑了笑,他面容很秀致温柔,然而性子却是相反。很是桀骜不驯的,但是出身不错又得被规矩束着,以至于大家都以为他性子和软。而他也是习惯了这般待人,但是本性如何就是如何。
要不然也不会被散了修为。
“他们都说我是要救她的。”
他忽的来了这一句,舒意朗也是听不懂。他现在只怕仙君是故意放出王二小危急诓着容清流去送死,她在这事上是有愧疚的。
“可是又有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