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珩见情况不对,赶忙出来活跃气氛。
他端着一壶酒浅笑着走到苏虔面前,一脸和煦:“想必苏公子便是柒夙的夫婿吧?说起来,你还要唤我一声表兄。”
苏虔心知他是为了活跃气氛,给所有人一个台阶下,也就顺着台阶下来了。他起身,借接过秋珩递过来的酒杯,大大方方地一饮而尽:“我既受了表哥的酒,自然是要改口的。”
秋珩笑着点点头,刚要再说些什么,忽然就听见门外有家丁喊道:“三皇子到!”
顷刻间,座下众人皆噤了声,不再言语。
下一刻,一个身着镶金边滚云白袍的男子脚下轻稳,步履矫健地走了进来。他长发由一只剔透的白玉簪子高高束起,眉目间尽是道不尽的温润,可众人都知道,那层温润之下是怎样的可怖。
苏虔看清来人,同样惊住了。
眼前的三皇子,居然是前些日子与自己谈笑风生的夜子居!
夜楚无视座下众宾,直直走到秋珩身旁,朝他温雅地笑:“秋尚书委实不够意思,儿子成亲,也不晓得给我送个请柬,还要我自行来讨,实不应该。”
听他这么一说,秋珩冷汗直往外冒。他拱手行天揖礼,语气诚恳:“三皇子恕罪,实在是家父以为您事务繁多,恐无闲暇,是以未曾知会。再加上这婚事原本就是随意举行,哪敢惊扰了皇子。”
夜楚仍旧一副笑吟吟的模样:“我又不曾生气,哪里需要恕罪,秋公子大约是太过紧张了。”
众人可不觉得他是真的没有怪罪,否则也就不会亲自来讨请柬了。
四下里,众人低着头都不想惹这些麻烦,连看都不敢看一眼。
夜楚满意地扫了一眼座下,却在看到苏虔时惊住了。
他蹙了眉:“敬诚兄?”
苏虔见夜楚在唤自己,又想到从前夜楚在自己身边的种种,心底涌上一股浓浓的羞耻感。
他低头拱手行礼:“三皇子。”
夜楚反应过来,低头笑了:“敬诚兄不必拘束,似从前一般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