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楚着一袭墨色长袍,上白下黑呈渐变色,显得整个人飘然若仙,超凡脱俗。他一头乌发半披半束,上面斜插了一支羊脂玉簪,束以一条一尺有余的纯白发带。有清风拂过,发带随风舞动,与飘扬的发丝错杂交织……
他嘴角噙着笑,温文尔雅,全然没了方才的怒气:“在下可是又救了姑娘一命,姑娘如何报答?”
还没见过哪个救命恩人似他这般张口就要回报的。
白柒夙愣了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夜公子想要什么回报?”
夜楚微微眯起狭长的眸子,笑得坦然:“不如姑娘欠我一个允诺可好?”
“允诺?”白柒夙垂眸暗暗思忖一番觉得并无大碍,便同样坦然地笑,“尚可。”
夜楚比白柒夙高了一头,从放门口往里望尚可瞧见屋内的桌椅。他往里看看道:“不如你我二人进屋坐下,我为你把把脉?”
白柒夙像是刻意回避,并没有让夜楚进去:“夜公子大抵不记得了,柒夙也是会医术的,便不劳烦公子了。”
夜楚自是看出了白柒夙刻意的疏离。他并不多言,侧身绕过白柒夙直接进了屋。一面撩袍坐下,一面抬头看向白柒夙笑道:“白姑娘大约没有听过一句话,‘医者不自医’。”
白柒夙僵在门口好一会儿,还是夜楚出言提醒,她才反应过来。
夜楚拿出一张雪白的帕子盖在白柒夙白皙的手腕上,隔着帕子把脉。一边把脉,他一边漫不经心地问:“在下很是疑惑,为何姑娘一介女流却向来独来独往?上次在石桥上如此,此番在峻缮岭亦是如此。”
他这么一说,白柒夙蓦然就想起还在马车上的秋儿!
她面色瞬时煞白,一把挣开了正在把脉的手。
夜楚眉心一皱,甚是不解地抬头看向白柒夙。
白柒夙此番只觉得浑身发凉,背脊上的冷汗“唰唰”往外冒。她脸色难看极了,心脏抑不住地狂跳,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公子救我时可瞧见一个小丫鬟模样的人?”
小丫鬟模样的人?
夜楚蹙眉思索一番确定之后才慎重开口:“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