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啊,”允诺抿着唇,“我那日出街看到这几个符号,眼熟又陌生,就好奇。”
楚安点了点头表示了解,又坐了回去:“罗寇文字从大陆这儿传过去,相似也是情理之中。”
“那这几个字呢?”允诺盯了楚安一会儿,想到他本就来自外邦,懂得寇文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便又写了几个字给他看。
“唔……”楚安摸了摸下巴,“大体意思是要撤兵,留以青山在,日后再寻突破口。”
允诺了然,原来这是三皇子给罗寇外敌准备的锦囊么。
当真是一个爪牙遍布之人。允诺盯着手下渐干的墨迹,陷入了沉思。
“这是要打仗了?”楚安看着允诺只字未发,歪头看她。
允诺回过神来,舒了一口气:“以皇帝现在的状态,真打起来,怕是用不了多久,城池都要被攻陷了。”
“昏君嘛,”楚安挑眉,“横竖没有那么多用来和亲的公主了。”
允诺想到那位济楚公主,说到底,济楚公主的离宫和亲,才是允诺入王府最直接的导火线。
也是多少人生命的转折点。
“说来也是怪事儿,”楚安支起胳膊,给自己斟了一盏清水,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听闻这皇帝年轻时也是意气风发,不知为何这些年性情突变,越来越淫暴不堪。”
“突变么?”允诺毁掉了纸张,收了砚台也回过头来。
“那可不,”楚安也来了精神,招呼允诺过去,“还有那国师,三百多岁,我的妈呀,我这个天降之人都闻所未闻!”
“……”
这夜段锲自皇宫回来时命人去唤了允诺。
允诺来到段锲住处时,发现他正盯着一枚铜制物件发愣。
“来了?”段锲没有抬头,挥手将宫人遣了出去。
“这是虎符?”允诺也看了那只铜件。
这只是一半的虎符,站姿昂扬顺耳,卷尾做嗷鸣状,脊背这侧有错金铭文四十字,内有四个阴阳扣槽,庄重而精致。
“嗯。”段锲将虎符收了起来,示意允诺过去,笑道,“废了多少工夫才借来的呢。”
“你这是要带兵了?”允诺坐在段锲怀中,盯着他带笑的深眸问道。
段锲收了眼神,没再看允诺:“这些日子我一直同掌权之将戚崇来往,他与我皆认为一战难免,需提早打算。”
“我也要去。”允诺掰过他的头,答得极为坚定。
“胡闹!”段锲忽地皱了眉,“我此番是去战场,带你算什么?”
允诺深知不能来硬的,变着花地撒起娇来:
“檀郎不想夫妇并肩而战么?”
“我也可以站在你身后保护你啊。”
“或者我做后勤不上战场也好啊。”
“你累了我可以陪你放松嘛。”
“……”
“你想都不要想,不可能。”段锲双拳攥实,横抱着允诺来到里屋,狠狠弹了她的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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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算无失遗,
往往措手不及;
福祸相依,
交织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