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种形象最是符合你的气质。”允诺笑着仰起头,没有半分不好意思。
“所以我是什么气质?”段锲拾起那两只泥人,挑着眉问道。
“嗯……”允诺一手揽着段锲一手抚着下巴,“大概,捉摸不透、难辩其形。”
“你是这样看我的?”段锲以手背刮了刮允诺面颊,又去看那两只泥人。
段锲打算替允诺微调一下。
“檀郎,马上到元辰了哦。”允诺看着段锲来回摆弄那两只泥人,勉勉强强地将脑袋搁在了段锲的头顶,小声提醒着。
“你这是终于呆够了?”段锲笑着放下泥人,环着允诺的腰际将她的身子摆正,让她面对面地坐在自己腿上。
“王妃有喜了啊……”允诺撅了噘嘴,“解了禁足,顺便去道喜了。”
段锲听罢有一瞬的失神,但转瞬即逝:“你这是想表达什么?”他一手附上允诺发髻,笑问。
允诺咧了一下嘴角,也不避讳,歪了脑袋问道:“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瞎说什么呢!这些事哪里是急的来的?”段锲弹了允诺的额头,还待说什么,便听到门外一男一女的争吵声。
章纪亭自打允诺禁足以来,本就有隔三差五找段锲献殷勤的习惯,今日真是撞了巧,若是给她看到允诺,那段锲公正无私、赏罚分明的形象便是毁于一旦了。
完全没有理会段锲的选择,允诺忙跳了下来,弯腰钻进了段锲面前的书案下。横竖又雕板格挡,旁人又看不到。
“侧妃,您不能进去!”白宏呈真是有种要拔刀的冲动,奈何他纵使有这种能力,也没有半个胆子。
段锲看了一眼猫在自己腿上的允诺,叹了口气道:“罢了,白侍,且让侧妃进来吧。”
章纪亭“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抬手拨开白宏呈,甩着外袍进了屋。
白宏呈回了一个无人可见的鄙夷,心中暗骂章纪亭早晚跋扈到自家。
允诺趴在案几下,除了段锲那个角度刁钻的下颚,她什么也看不到,但可以想象章纪亭是何等打扮。
章纪亭长发聚于脑后,低低地盘为一髻,其上用金碧发簪点缀,步摇垂于脑后,露额中分,尽显雍容富丽。
至于面容,章纪亭向来精艳精致、华美华贵。
她黛色正、眉尾翘,极尽利落干练、张扬精妙之感。除此之外,章纪亭还描了眼尾,重睑间拭了颜色,将那一汪媚眼反复描绘、溢满娆娆。
“王爷,这是一碗鹿脯羹。”章纪亭声音娇软,端了一盏热羹,轻搁在允诺头顶的案几上。
允诺轻嗤一声又听到章纪亭说:“这些日子天寒,妾身亲自煮来的,给王爷养养。”
“辛苦了。”段锲轻笑着点了头,顺势瞄了一眼允诺。
允诺双手扒在自己膝上,抬起眼睑,目光有些幽怨。
段锲只盯了允诺双眸半晌,一股一样的情绪便涌上心头。他既已忽略了章纪亭继续的絮絮叨叨,便索性含笑打断她,喊了白宏呈进来。
“白侍,派人送侧妃回去吧。”段锲没有理会章纪亭惊讶的目光,又补充了一句,“元辰将近,为庆佳节,解了允良人的禁足。”
“王爷!?”章纪亭大张着嘴,不由分说地被请出了屋。
允诺见没了声响,自案几下探出头来,四下打探,这才开口调侃:“你可真是冷血无情。”
段锲笑了,将允诺牵了出来:“毕竟有要事处理。”
“什么?”允诺抚了抚发髻,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横抱起。
段锲笑着啄了允诺微张的双唇,抱着她来到内室。
“你这是做什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允诺笑着轻拍了段锲的侧脸。
“本王的王府,本王的爱妾,还由不得他人管教。”段锲将允诺轻轻放到榻上,俯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