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阵寒意浸着夜色,伴着冷风吹进屋里。元邶揉了揉头痛欲裂的脑袋,完全忘记了自己喝醉这回事,一团篝火燃燃生起,火光跳动中,映着坐在对面的那张清丽的娇颜,四周一片静谧,唯余窗外呼呼的风声
颜宵屏息盘坐在地上,周身青光浮动,灵台光华流转,自离开丹霞山后,再也没出现过,之前发生的灵气四散,无法凝聚的情况,难道是因为丹霞山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缓缓落掌,灵气收于丹田,神思遐游之际,她感觉到对面有一道目光直直地盯着自己,睁开眼蓦然撞入那片茫茫黑眸之中,心跳骤然加快,恍似坠入云端,飘然不知落向何处,忐忑中带着丝丝喜悦
只见对面那张秀气的薄唇一张一合,不知说了些什么,神游太虚的她没太认真地听
元邶看着她怔然不语的神色,在她面前晃了晃手,又再次问道:“你在想什么呢?魂都没了?”
颜宵硬着嗓子,忙掩饰自己的尴尬,“想你是不是一杯倒?”
元邶气恼地说:“谁知道这酒后劲儿那么大?”
颜宵上前拿树枝拨了拨前面的篝火,状似无意地询问:“你该不是从来没有喝过酒吧?”
只见他压低了声音,喃喃道:”佛门清净地,哪里会允许你喝酒,这还用问吗?自然是第一次喝酒……”
还是被颜宵听到了,她追问道:“你一会儿说,自己来自蓬莱,一会儿又说,你来自五台山……”
说到这里,颜宵突然想起来哪里不对了,“我们去郧府时,你告知乌贼精,我们来自蓬莱,后来,你见到那道士,问起来历时,又诓骗道,你是来自五台山翠岩峰,况且还是当着郧老爷的面,这岂非让人怀疑我们是江湖骗子?”
元邶抚了抚额,似乎懒得多作解释:“你到现在才留心这些?”
颜宵忖度了片刻,惊讶道:“你是故意的?!”
坐在对面的男子这才收起了鄙视的目光,缓缓道:“还没有笨到太离谱。但是那郧老爷并未拆穿我们,不是吗?”
“为什么?”
元邶了然于心,沉沉道:“因为他早就知道你我的身份,此外,我们是什么身份,并不影响他要做的事。”
颜宵迷惑不解道:“他不是和我们一样,都想让子璐放下执念,让魅消失吗?”想起魅是怨灵所化,承载着太多怨气和无辜生命的鲜血,不能投胎转世,不由心下一片恻然,无论是鬼也好,人也好,六界之内,再强大的存在,都遵循着因果循环的定律,终归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