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玄收拾着法坛器具,芸娘去取安魂香了,颜宵发现,半天竟没有看见元邶的身影,这么重要的事情,不来不像是他的作风,难道又迷路了?
颜宵走出芷芜院,找两个小厮来抬放郧老爷的尸体,竟无人留意到,郧老爷的尸体渐渐化为一滩墨汁一样的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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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宵走了一圈也没看见半个人影,这府里的仆从怎么一个也不见了?
那坐在池塘边的青衫男子正背对着,凝神施法,金光氤氲四散,常常背在身后的朱木放在石上,源源不断地向外输出如清泉般的灵光水雾
半晌,见元邶收了术法,才好奇地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虽然除了魅,但此处阴气已盘旋多年,被人吸食在体内,长年累月,损了精魂,奉先镇的人恐怕不会长命,我刚才是在用榣(yao)木里的净灵檀气,泯灭这里的阴气。”
“哦。这里无人安葬郧老爷,也不见仆从,谁给他摔丧驾灵,安葬尸体?”
只见元邶冷晒一声:“连这你也要管?”
颜宵气呼呼地道:“死者为大,总不能留芸娘一个人在这里忙活吧?府中其他人也不知都到哪去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遗漏了,不想就此离去
元邶却不耐烦地说:“不是还有那个道士在吗?”
颜宵见此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毫无半点人情味,也丝毫不能体会自己心里此刻的落寞和自责,不由气冲冲地道:“哼!你若想离开就走,没人留你。”
只见他眼神冷峻,面若寒蝉,金光一闪,拂袖离去
芸娘取回安魂香,走在回芷芜院的路上,见颜宵正情绪低落地站在风中,身形单薄,目含泪光,盯着某个方向发呆
她连忙上前安慰:“姑娘这是怎么了?”平日见她和她那师兄形影不离,但那仙师又一贯面无表情,神色肃冷,不知二人如何走到一起,想必是两人绊了嘴
颜宵憋了口气,随即道:“没什么”
芸娘一副过来人的口吻,温软的话语劝慰道:“姑娘,面冷的男子往往不会和姑娘家相处,况你师兄寡言少语,只要他待你好,二人总归会冰释前嫌的。”
颜宵听来觉得哪里怪怪的,昔日爹爹娘亲吵架拌嘴时,彭老貌似也是这副口吻劝来着,但她也没细想,只道:“他平时也不是这样的,不知今日是抽了什么风,不去芷芜院帮忙便算了,还……”
芸娘心事重重,亲切地挽着颜宵的手,也莫名其妙地规劝道:“姑娘,你在此也帮了不少忙,还是随你师兄离开吧,虽然心有不舍,想留姑娘多住几日,只是忙于老爷的丧事,恐无暇陪伴姑娘,此间事,你就放心吧。这里有些银两,你拿去一路上做盘缠用。”
说罢,手中拿出一个沉甸甸的包裹,颜宵心中虽然觉得某些事还是有些蹊跷,但听人家都这么说了,也许这里确实也没有什么用得着她的地方,便接过包裹,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