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宵曾记得《大荒经》确有记载关于“魅”,但到底是少不经事,阅历浅薄,如今被这男子一再奚落,心中愠怒
“如今该怎么办?”她把问题抛给了元邶
元邶想了想,转而对那还在心有余悸,受到惊吓的男子说
“半夜,你为何放着大道不走,偏从这人迹罕至的后山走?”那男子支支吾吾,半天不说话
颜宵颔首,示意元邶朝地上散落的金银看去,心中明白了几分
“我是郧大老爷的家丁,镇里隔三差五男子被鬼缠身,离奇死亡,小人上有老,下有小,只想平安度日,所以就想离开这里。”
男子小心措辞,但是话里漏洞百出,眼神闪躲,见脱离危险,又盘算着找个借口,卷钱跑路
“你刚才说男子被鬼缠身?”元邶迟疑了片刻,遂又问
“是啊,你说奇怪不奇怪,死者都是男子……”男子犹疑不定,欲说还休,手紧了紧衣角
这男子似乎言犹未尽,神色不安,似有难言之隐
颜宵抬头看了看元邶,见他摇了摇头,不再继续追问下去
*
元邶一言不发,向镇里走去,颜宵紧紧地跟在他身后,“你要去哪里?”
“去郧府。”
“为何去郧府?”虽然这男子来去无踪,神秘莫测,但灵力纯净,气质不凡,目前为止,也没什么恶意,
她自诩自己会法术,应付凡人之事,绰绰有余,不想什么事都没做成,颇有些挫败之感,这男子谈吐不俗,跟着他,直觉告诉自己,肯定有收获
“这一系列事情都牵扯到郧府,到郧府或许能得到答案。”
元邶也不介意这只狐狸跟着自己,她虽然道行有五百年,却懵懂无知,不知人事,处处碰壁,跟着自己,就当是历练了
一路走来,见颜宵闷闷不乐,垂头丧气,不知在介意什么
“《南华经》上说,能者劳,而智者忧,无能者无所求。想不明白的事,就不要自寻烦恼了。”元邶茫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能安抚别人的情绪
只见眼前的少女似乎更加郁闷了,“你是在说我无能吗?我知道自己本领不大,倒用不着你一直提醒。”
颜宵瞪了他一眼,转身朝另一方向行去,元邶想了半晌,问道
“你不去郧府了吗?”她还是自顾往前走,对他不理不睬
元邶神色无辜,踟蹰了一下,抬手拦住颜宵的去路,“是我失言,你别生气了,好吗?”
颜宵抬头看了他一眼,男子认真地看着她,已经不似第一次见面时,那么冷然,生人勿近的模样
“你刚才走错方向了……”原来此人是不辨方向的路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