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锦袍男子此言一出,附和者众多。
很显然,陆知宴这位自小便声名在外的家主嫡女,看来在族内是得罪人颇多的。
“陆川,少在这放你娘的屁!
小姐乃是家主嫡女,若无家主之令,我看你们谁敢动手!”
先前那位被陆知宴唤作秦姨的美妇人,也是匆忙敢来,指着那青衣锦服的男子一声呵斥。
名为陆川的男子转过头,瞥了美妇人一眼,目光阴冷道:“姓秦的荡妇,你算个什么东西,我陆家的事,何时轮得到你一个外人来插嘴?”
“小姐公子都是由我一手带大,自然我也算半个陆家之人,绝不会容许你们为所欲为,伤害他们半分!”
陆川听得此言大笑不已,点头道:“确实,家主的姘头的确可以算得上是我陆家之人。
只可惜,你的那位好情郎如今正昏迷不醒,可没办法给你撑腰哦!
识趣点就闭嘴滚到一边去,否则连你一起收拾了!”
“陆川,你大胆!”
美妇人不曾想这厮说话竟是如此肆无忌惮,气的她全身颤抖,脸色铁青。
“你往我身上泼脏水倒还罢了,竟然对家主也是出言不逊,居心何在?
你们在场的这些人都是聋了吗?这混蛋如此折辱家主,一个个都没听见?”
美妇人发疯似的指着在场众人大声道。
可所有人都是面无表情,无动于衷!
陆川见此,更是嘴角上扬,一阵嚣张至极的得意。
“陆川,慎言!”
反倒是台上的魁梧老人,陆家二长老训斥了青衣男子一声。
青衣男子连忙拱手弯腰,道了声:“是!”
接着,这位二长老视线一转,看向美妇人,一脸淡漠道:“陆知宴触犯族规,此事确凿,即便她是家主之女,也不能例外。
况且,如今家主昏迷不醒,大长老又在闭关,自然由我掌刑,你一外姓妇人,休得在此胡搅!”
这边在争吵不休,而老道与姜歆皆是在一旁冷眼旁观,未曾插嘴。
此时的姜歆突然发觉有一些不对劲,事情的发展似乎太过于顺理成章了!
蒙面少女为救治田小娟去偷家族至宝,恰巧被一直与她不对付的二长老抓住了,二长老乘着少女的家主父亲病重,借此大做文章,甚至想要少女的命。
这一切看着是符合逻辑,没什么问题的!
但姜歆忽然想起了一点,蒙面少女陆知宴,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明知道自己的父亲病危昏迷,而自己在家族里的地位同样岌岌可危。
她如今最需要做的是明哲保身,伺机救醒她的父亲,而不是为救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留下这么大的把柄给那位二长老,将己身置于危险之中。
他不相信少女的品格是如此的高尚,甘愿舍己为人。
如若真是如此,此前在古道行亭,与江源县里的杏林里,那也不会放任黑袍老者胡乱杀人了!
这是寻常人都能拎得清的事,更何况是这位被称作拥有一颗“七窍玲珑心”的少女?
姜歆是越思虑越觉得不对劲,感觉自己似乎是置身在一个巨大的阴谋中了!
他又抬头看了看被绑在白玉柱上的少女。
她太过于平静,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