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完没了了。

一件丝绸外袍突然被人披到了她身上，纪琴脸上挂着鼻涕眼泪就回了头。难道自己把柳玥吵醒了？她已经努力压着声音了啊……

然后，她就看见自己师父站在后面。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连忙转回去，掏出帕子一顿猛擦。她刚刚、好像还用鼻子吹了个鼻涕泡泡……

这是梦吧！自己一定是在做梦！

于是，晏淮就看见自己惨兮兮的小徒弟慢慢回过头来，又像看到鬼了一样转回去，慢慢把脸埋进了手里，只看见一个她随手束的小揪揪露在外面，肩膀还一耸一耸的。

纪琴：也太丢人了，呜。

纪琴现在小脸通红，也不晓得是擦的太用力，还是羞得。

“过来这里。”自己师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因为刻意小声说话，显得有些低沉。纪琴刚消下去的脸蛋又红了起来，连耳尖仿佛都散发着热气。

这是诱惑吧！是吧！

纪琴忽然产生了一种想要转身扑倒自己师父的冲动，而且强烈到可以压制晕船的感觉！

有一个身材好，长得好看，声音好听的男人站在后面，关键还是自己喜欢的人，换谁都忍不住的，对吧？纪琴绝不承认是自己定力太差，绝对、不是！

小丫头就这样一遍一遍地自我催眠，终于心一横，朝自己师父扑了过去。纪琴只觉得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像一个人形暖炉。

然后，她就抱着大暖炉，优雅地栽倒了。

怎么说呢？小姑娘之前吐得晕晕乎乎，太阳穴还有点发胀，现在有些分不清方向。突然感觉整个世界都横了过来，她满脑子还是：师父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还用脸贴着他的胸膛蹭了蹭。

今夜，纪琴做的蠢事实在是太多太多。

纪琴听到自己头顶传来了轻轻的笑声。晏淮实在是很开心，整个胸腔都在颤动。他的徒弟，怎么就这么傻呢？

还挺可爱的。

让人想逗逗她。

他一手虚抱着纪琴的腰防止她受伤，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感觉身上的人好像回过神来，把头贴紧他的胸口，大有一副这辈子都不打算抬头见人的架势。

罢了，不逗她了。

她的发髻早已散掉，晏淮一下一下地给小丫头顺毛：“怎么样，有没有好些？”

天已经挺冷，可纪琴却觉得暖得很。

“好多了。”声音闷闷的。

“就算好多了，你也不能成为天禹第一个自己把自己闷死的人吧？”晏淮语气温柔，只是带了点笑。纪琴一听，连忙坐了起来，让自己师父从船板上起来。

天很黑，师父一定不会看到我脸红的！

纪琴实在太想看看晏淮现在的表情。她想，师父应该是眼睛明亮，嘴角挂着笑，整张脸都柔和起来。

她抬起头，不禁有些发怔。

他比她想象地还要好看。

纪琴错了。

今晚的星子明亮得很，整个河面也泛着星光。在纪琴抬头的一瞬间，晏淮就看到了满面春意的小徒弟，眼睛里亮亮的，全是自己。

晏淮的呼吸有些急。他把纪琴扭成背对着他的姿势，轻轻地抱住她。

“乖，睡吧。”

夜很静，小小的一方天地全是两人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