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玥,你先冷静下来,听我说,”纪琴捂住了柳玥的嘴,“你先换套衣服,等会带着行李雇辆马车在城门外等我,这件事情我来处理。”看见她又想说些什么,纪琴摇了摇头:“这是命令,我有把握保住玉雪楼然后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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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一大早来我这玉雪楼做什么,我们还没开门呢。”纪琴走出了大门,声音明亮。
“小娘们,这里没你的事!叫你们东家出来!”领头的那人看起来凶神恶煞,说话也粗野得很。
“不好意思,想见我们东家,你们还不够格。”纪琴笑眯眯地摇了摇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
“哎呀,我已经讲得很清楚了,这都听不懂呀,”纪琴咯咯笑了起来,“你们不配啊。”
“大哥……”“闭嘴!”那领头的打量着纪琴,“咱们也不急,就在这儿等着。过会官兵来了,看着小娘皮横什么横。”
“那几位就在门外站着吧,小女先回去休息了。”纪琴说着就打了个哈欠,关了门回去睡觉了。
“大哥!她实在是欺人太甚!”
纪琴进了自己房间还听见那群人在下面叫骂,她也无所谓。天气已经凉了,他们在下面吹吹风应该能清醒一点吧。
真可惜,不能早些走了。
纪琴往床上一躺,闭上眼睛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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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再起来,天已大亮,玉雪楼门口聚了一堆人,还有些府兵。纪琴稍微梳洗一番,准备下楼会会他们。
“李军统,这么早来我们玉雪楼做什么呀。”纪琴面上做出一副笑脸,懒懒地开口道。
“有人举报说你们玉雪楼扰乱朝纲,我等前来搜查。”李军统捋了捋自己的八字胡,手一挥就要让手下进去。纪琴走到大门口,挡住了她们的去路:“李军统这样就不好了,我们楼里都是女子,你们又能搜出个什么来呢。”
李军统冷笑一声:“不搜搜看,谁又知道呢。就你们也好意思说是女子,不过是一堆破鞋罢了。”
“李军统可不能乱讲啊,我们楼里所有女子都是清白之身呢。入楼的时候大家都点了守宫砂,大人若是不信,自是可以派个有经验的嬷嬷来检查。”纪琴笑出了声。
区区一个小军统,哪能请到嬷嬷?不过是讽讽他罢了。
“至于说我们扰乱朝纲,不知有什么证据?又是哪位大人报的官呢。”
想他李军统竟被区区一个妓女拦在外面,活了这么多年脸都在今天丢光了。
“证据自然是要搜了。”
“身为军统,连天禹律法都没记熟么,您这样做,回头我们也是可以跟御史大人投状子参你呢。”
“放肆!”
纪琴掸了掸落在衣裙上的灰:“扰乱朝纲,完全就是无稽之谈。咱们楼中女子和客人就喝喝茶,说说话,要说我们有本事蛊惑大臣们,我们又图个什么呢?这些年朝廷对青楼的态度并不好,也没见哪个大人被‘蛊惑’了替我们说话啊。咱们玉雪楼,收留的尽是些无家可归的可怜女子,旁的不求,只图安稳度过一生。荣华富贵、权利荣耀都是不求的,就算我们已与世无争,还是有人要针对我们吗?”说到动情之处,竟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李军统,您何必如此呢,”一蓝袍男子从人群中走了进来,“若说她们有这本事和野心,在下也是不信的。”
“又是谁!”李军统恼羞成怒,一转身看见那男人拿着把扇子,风流倜傥。周围不少人已认出他来。
“李公子。”纪琴朝那男人一礼,有些感激。
“是李胥!就那个被圣上夸奖的大才子!”围观的百姓们已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
“李公子还是不要插一脚了吧,小心惹得一身腥。”李军统从鼻子里哼一声,他向来看不起这种读书的。装什么淡泊清高,不还是要柴米油盐、为五斗米折腰?偏偏大家还对他们尊敬得很。
“在下只是看不惯一群官兵欺负弱女子罢了。更何况溱毓姑娘还是在下的红颜知己呢,”李胥转向围观的百姓,“在下以自己的名誉为姑娘担保,姑娘与我们这一群文人关系都好得很,才气不在我之下,是万万不会做出那种事的。倒是李军统,一直不肯说是哪位报的官,不知这又是为何呢。”
“这……”李军统有些慌了,“谁知道她们会不会报复!”
这话说出来,就是边上围观的百姓也笑了起来,看向府兵的眼神也鄙夷了起来。李军统一急,那名字就脱口而出。
“是翰林院谢大人,说你们品行不端!我也只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