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生绕着他走了半圈道“可有交代你说过什么话没有?”
“说过,管家让我给秦钟带话说,让他好好备学,其余的事情不必担心。”
唐安听到此话心中为之一震“看来那份泄露出来的考题必是出自这位夏东阳之手了。”
王生终于将手中的那根烙铁扔下,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还有别的吗?”
“没有了,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了,求大人饶过我吧!”
王生回过头看着身后的唐安道“怎么样,他说的能不能信?”
唐安瞅了一眼钱宝来,缓缓的开口道“应该属实,此人不是什么英雄豪杰,骨头软的人在被拷打后嘴里的话可信。”
听完唐安的回答,王太监阴沉的脸色突然变得晴朗起来。
“好,既然已经招了,那咱们就去会会这位夏阁老吧。”
出了东厂的大牢,唐安贪婪的吮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表情十分滑稽。
此刻,一座巨大的宅院里,一位身材消瘦的老者正端着一杯茶坐在一把太师椅上,手中的茶杯已经端了许久,但却没有饮上一口。
堂下卑微的跪着一位中年男子,低下得头已经快要塞到自己的裤裆里了,若是这个姿势不是出现在着庄严的大堂里,而是在热闹的街市上,或许会被过往的人当做耍杂技的看待,兴许还会收到几个赏钱。
“起来吧,此事虽说是因你办事不干净,但也并不全是你的责任,是我没料到东厂这一环啊!”
“如今东厂插手此事,恐怕不是那么好善了了啊!”
只见跪在地上的男子微微抬起了他那并不高贵的头颅,诚惶诚恐的道“奴才该死,当日要是将那三人杀死,也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了。”
他面相粗犷,浓眉大眼,左边脸上有一条拇指长的疤痕,看上去十分狰狞,此人赫然就是当日在泉州差点要了唐安小命的神秘人。
“下面刚传来话,说钱宝来已经被抓走了,恐怕要不了多久东厂的那群阉狗就要找上门了。”
刀疤男听闻后怒色道“不过是一群男不男女不女的狗奴才,他们胆敢闯大人您的府?”
老者轻呡一了一口茶,然后将茶杯置于桌上,神色看不出丝毫不安。
“别小瞧这些阉狗,他们咬起人来可是凶狠的紧呢,就算是在我如今的位置,要是一不留神,怕也是会被撕下一块肉来。”
“大人,那现在怎么办?要不,我去……”
刀疤男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显然是准备将王生和唐安三人杀掉。
老者微微摇了摇头道“已经错过杀他们的时机了,现在杀了也没用了,锦衣卫那边有我的人盯着倒生不出什么乱子,可东厂这边我却是无能为力啊,恐怕连那位赵老狗也知道此事了吧!”
“大人说的可是那位赵厂公?”
刀疤男小心翼翼的问道,似乎对那位被老者提及的赵老狗有些畏惧。
“除了他还能有谁,如今他可算是大权在握,更是深的陛下宠信,此事是由他插手,只怕是更难办了啊!”
过后两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当中,直到老着发出一声微微的叹息。
“唉,看来这次得舍下我这张老脸去和谢谦谈谈了。”
老者的神色似乎是在做一个极为重大的抉择,深邃的眼眸透漏着一股阴谋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