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哪里来的邪风!”林青怒气冲冲地翻过身来,对上了一双燃烧着火苗的眼睛,林青瞬间就蔫了,“卫,卫兄,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手动脚地伤了和气?”
“闭嘴!”
她感觉到脖子一凉,卫骊那把泛着银光的长剑已经横在了他的脖子下面,在头脑里极快地衡量了一下战斗力,林青认怂认得相当迅速,伸手在自己哑穴上快速一点,露出一抹讨好的笑。
卫骊将剑收了起来,恢复了他那张油盐不进的脸来,眸光如冷刀一刀刀割在林青身上,林青乖乖地把自己的嘴唇咬进了嘴巴里。
卫骊有些憋闷,他每晚都有夜读的习惯,被林青这么一闹,今日恐要读得晚些,计划被打乱,让他心里有点不悦。
林青规规矩矩地平躺在床上,眼瞅着卫骊离开,心里松了一口气,伸手快速在胸前点了几下,“小赤佬,吓死小爷了,白瞎长成那样,凶成那样,指不定又是个隐藏的家暴男。”
胡乱骂了几句,嘴上畅快了,身子却真是半点不敢动弹了,方才卫骊让她卯时起身,卯时卯时,那可是凌晨五点,大冷天的,隔壁做豆腐的王大娘都没起得那么早,她越发觉得牙疼了。
玩了一会儿被子,却半点睡意也无,屋子传来极轻的衣物摩擦声,原来她翻来覆去的竟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卫骊书看完了,应当是要上床歇息了。
林青露出一双眼睛,目光炯炯地盯着对面,卫骊正脱下外袍、中衣,最后只剩下一层里衣,她探灯一般的眼睛快速地从上扫到下,又极为仔细缓慢地从下往上聚焦,只是卫骊却突然间没了动作。
林青觉得奇怪,往上一瞧,差点笑出声,这小赤佬正拧着眉看着镜子,他原本束起的长发有些凌乱,其中有一小撮十分不和谐地从玉冠里跑了出来。平日里爱整洁雅致的卫骊君怎么能忍受这种“无礼”形容?
林青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她方才只是摸瞎一抓,还觉得十分柔软顺滑,哪里知道是这位的头发。
卫骊已经将束发的玉冠解下,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条玉带在头上一束,黑墨般的长发乖顺地垂下,他的脸色这才好了些。
屋子里彻底陷入黑暗,林青一闭上眼睛,脑海里便出现方才那肤白赛雪的俊美容颜,呼吸一滞,默默地数起绵羊来,数到几千只的时候才终于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