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邵奇本人徐曼是见过的,也曾一起吃过几顿饭,徐曼对他印象很好,长相温和,言行举止有着与年龄不符的稳重,对凌菲更是没话说,细心周到,好到不能再好,听凌菲说,每次两人快要吵架时,安邵奇总能不动声色地用各种方式让战火熄灭在开始前,所以他们在一起两年,都鲜少红过脸。
知道他们分手后,徐曼还可惜过一阵,后来凌菲也谈过两三个男朋友,可能她自己没发现,但身为旁观者,徐曼看得一清二楚,那些从凌菲嫔妃名单上成功转正的,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安邵奇的影子。
徐曼看了正眼眉开眼笑看手机的凌菲,开口道:“你和安邵奇后来联系过吗?”
凌菲怔了一下,脸上原本生动的表情仿佛一下子失去了生命力,可也仅仅只有几秒,几秒后她就恢复如常,笑呵呵地说:“没有啊,听说他现在在一个外贸公司做市场,怎么想起问他了?”
“没什么,想起来而已。”徐曼摇摇头,没再多说什么,凌菲现在的生活要多丰富有多丰富,不缺钱,身边优秀的男人也没断过,如果真的不在意,她怎么会知道已经几年不联系的大学同学在什么公司做什么职位?
徐曼将盘中的面吃完,犹豫片刻,还是没有拆穿凌菲破绽明显的态度。
通常人们在自欺欺人的时候,自己是知道真相的,只不过暂时不愿意承认,需要个借口缓冲一下罢了。
两人沉默着结束掉桌上余下的食物,凌菲慢悠悠将杯中的咖啡喝干净才开口:“你呢?听说陈嘉良这位仁兄还天天送花呢。”
徐曼斜她一眼:“黄子铭是你安插在我身边的间谍吧,真是吃里扒外,拿着我的工资,还给你汇报工作。”
“那可不,花高价雇的专业间谍,却发现你这位峨眉掌门人能八卦的地方太少,一直没派上用场。”凌菲笑。
徐曼没接她的玩笑,沉默几秒后说:“我昨晚把他拉黑了。”
凌菲挥手招来服务员又叫了一块草莓慕斯:“也好,你说这人也真有意思,该说他单纯还是说他傻呢?都什么年代了,自己做了错事,还希望被伤害的人能站在原地等他道歉,太自以为是了。”
“算了,不提了,你待会儿有事吗?”
“没事啊。”
“那去逛街吧。”徐曼并不爱逛街,可每次心烦意乱的时候,都会想去街上走走,看看漂亮的衣服,闻一些清爽的香水,或是坐在商场的休息椅上看人来人往,感官被色彩和气味填满,仿佛心也就被慢慢抚平了。
凌菲嘴张了张,欲言又止。
“怎么了?”徐曼不解。
“没事。”凌菲摇摇头,太了解一个人的坏处就是,总能轻易识破对方想要掩饰的情绪。
小孩子会假装生气,假装伤心,等别人配合出演,来换取自己想要的玩具。可大人总是假装无所谓,假装体面,强凹不动声色,还不允许别人拆穿。
她和徐曼在想什么,彼此都心照不宣,可也都很体贴,没有多问一句。
从小到大的交情,凌菲觉得,她和徐曼在一起玩的时间比和自己家人在一起都多,所以即便徐曼表面再平静,她都知道当年那件事徐曼始终没放下,她自尊心太强了,嘴上的“原谅”也不过是梗着脖子装出来的“老娘不在乎”,对于她和陈嘉良最近的来往细节,凌菲没有追问过,删不删的也不重要,可心病不除,删了有什么用呢?
“就是想说,你不工作了?”凌菲指指徐曼手中的笔记本,转了话题。
“嗯,没有灵感。”
凌菲将盘中最后一勺蛋糕吃完后起身,拿过徐曼手中的电脑包,伸长胳膊勾住徐曼肩膀:“那走吧,小爷今儿心情好,想要什么尽管说,要什么给你买什么。”
“呦,爷您真大方,是要小女子以身相许吗?”徐曼配合地说。
“不用,侍寝一夜就行了,爷不是专情的人,怕腻了。”凌菲说完,自己先哈哈笑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