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学毕业后,忙于工作,对男朋友这个概念还停留在相亲上,父母不遗余力地为她介绍,她不好负了父母的苦心,但每次都成了通讯录里的僵尸好友。
如今这种感觉,还是头一回,惊喜之余,还有忐忑。
苏祁这种高攀不起的人,如何会把她放在眼里?
国事未了,心里那装得下家?
想着想着,眼皮越发地重,她沉沉睡了过去。
三更天时,身子一片冰冷,总觉得寒风刺骨,她眉头皱了皱,睁开眼便瞧见红木上精致的雕花和摆动的流苏。
她披衣下床,望着半开的窗户出神,后背冒出一阵冷汗,不及回头,一冰冷的匕首便悬在她脖颈处。
来人低声道:“想活命就别动,跟我走!”
林景绣穿好衣服,被钳制出门,不时还有侍卫巡逻,但这人身手敏捷,带着她这个拖油瓶也丝毫不显得笨拙。
出了大门,马车早已在等着她,。
“赶紧上去。”是个女子的声音,有些沙哑,故意做出凶恶的样子。
林景绣根据她的吩咐坐定,马车很快消失在街头。不知过了几条街,林惊喜瞅见天边一抹火光映亮半边天。
女子将她掀车帘的手拉过来,干净利落地绑在马车一侧,纵身一跃,进入黑幕之中。
马车一路疾驰出了城门,马夫轻车熟路地将她带往林子深处。林景绣几次试图解绳子,都失败了。
只好作罢,且看这车夫会不会停下,再做打算。
半个时辰后,马车终于停在一茅屋门口,院子被竹子围起,很是隐秘。马夫带着她下车,两人朝屋内走。
一开门,一张那张熟悉的人脸出现在面前,翁极拄着拐杖,面带微笑,很和蔼。
“快给林姑娘解绳子,没人追来吧。”
“三娘子应付着,师傅放心。”
三娘子?林景绣心里一惊,竟和他们是一伙儿的,难怪一路的行踪翁极都知道。
“二牛,动作快点。”翁极有说了一句。
马夫将她绳子解开,把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下,果然露出那憨厚的面容。
“这是怎么回事?”
翁极请她到一边坐,认真道:“辛苦林姑娘了,没想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见面,事先没知会,也是怕姑娘露出马脚。”
林景绣更迷惑了,怎么听起来她像是共犯?
“姑娘让我准备好已经就绪。”翁极从怀里拿出文书和一封信道:“这是上任文书,虽然职位有些低,至少在上京府衙,方便查探。”
林景绣懵道:“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姑娘忘了,这一切都是你托三娘子安排的……难道失忆是真的?”翁极细细打量她,一头雾水。
二牛解释道:“三个月前,姑娘原本在上京查探的师傅卫奕无故失踪,你托三娘子帮忙,准备在进京途中假死,调换身份,借此打进上京府衙内部,调查师傅下落,这些你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