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没等他走出几步,便直接倒地不起了。
这次倒不是重明出的手,而是我出的手。
我虽然做不到像他那边一念杀人,但还是手中凝了一根灵针,直冲那山匪心口,穿心而死,死状倒算不上多么痛苦。
其实他也算不上什么不幸,整个山寨中的山匪手上都沾染了无数人的鲜血,早晚都要死的,他不过是比他们早些去找婆婆讨汤吃罢了。
或许都喝不上婆婆的汤,如此做恶之人,怕是被小黑直接押送着去了鬼狱吧。
我心中胡乱揣测着,脸上还是方才出手时的冷峻神情。
重明是第一次见我杀人,还愣了愣,过了好一会才拍了拍我的肩膀:“小丫头,想不到你还真如此干脆啊,其实你骨子里也是嗜血的吧?”
我颇为嫌弃的拨开他的手,这一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语气是什么鬼?
“谬赞谬赞,嗜血我还真谈不上。”
待我满身杀意的杀上那窝山匪的聚义堂的时候,那刀疤脸的山匪头子正和一众兄弟喝酒吃肉,见我二人杀上山来,脸上表情可谓精彩纷呈。
刀疤脸匪首还算得上颇为震惊,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我滴着血的长剑,口中哆嗦道:“你,你们,不,不是被献祭给山神了吗?”
“哦,你们的山神,被我们给杀了呀,这不,杀完了回来了吗?”重明语调极为轻松地说出这一句话,然而落在那些山匪的耳中却仿佛惊天的噩耗,压碎了他们最后一点点希望。
整个聚义厅先是静了几秒,然后瞬间便炸开了各种鬼哭狼嚎的求饶声。
“两位神仙饶命啊,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饶命啊。”
我低声了冷笑:“饶命?你们自己说说,你们有什么可饶恕的呢?那些山洞中死去的人,可曾有人饶过他们一命?”
说着,长剑一挥,离我近前的几个人便顷刻间没了性命。
剩下的人见这一幕纷纷后退,口中仍是络绎不绝的讨饶声,还有些人见讨饶无用,便转而咒骂起来。
那些咒骂的语言我只觉得听得好笑,他们一群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人鲜血的山匪竟然咒骂我是杀人如麻的女魔头?
只是当我挥剑打算了结面前最后几个匪首的时候,两道身影却是横在了我的剑前。
我收剑不及,只好强让紫电转了个方向,聚义厅中一个桌子眨眼间被劈成了两半。
“张婆婆?”我皱眉对着面前曾经给我们解毒面罩的老人唤了一句,在她身边的,是一个身着淡青色广袖道袍,束发盘髻,头戴三台冠,脸上留着长髯,手持浮尘,颇有几分仙风道骨模样的老道士,唯一的不和谐之处,怕就是他脸上那堆着笑的表情了。
“二位来做什么,莫不是替这群人求情?”我语气淡淡的,话中的不悦丝毫不加掩饰。
顿了顿,我又将目光投向张婆婆,张婆婆挡在那刀疤脸匪首面前,扑通一声对我跪下颤颤巍巍,尽显老态:
“女侠,是老身教子无方,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还请女侠发发善心饶了小儿一命啊,老身也一直在山下劝阻行路人不要走这条路,还请女侠看着老身做的这些事上网开一面,他以后一定会改过自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