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河谷中，重明还是一如往昔的模样，但身上的穿着是我未曾见过的衣服。

我好奇上前，捏着他的袖子，戳了戳他腰上格外宽松，都能当个环用，半分束腰的作用也未曾起的了的宽腰带，又打量了几眼他脚下的鞋底格外厚皂靴。

“你这是什么打扮？”

“这是人间的戏服。”

“戏服？”我听过奈何桥前的魂体说过，好像曾经有个人便是这个职业。

但据我所知，那个人所言的，这唱戏的，都是他小时候家里穷，活不下去，才将他卖到了戏班子里，从小学戏。

可是在凡人的世界中，学戏的都被视为三教九流一般的职业，上不得台面，也不被人看得起，表面上光鲜亮丽，可其中的心酸只有自己知道，从小戏班子里日子过得极为艰难，若是能过得下去，他也不会学戏。

我当时听了他的故事，还忍不住为他悲惨的经历留了几滴眼泪。

所以，我见重明穿了一身戏服，自然而然的以为他也进了戏班子。

“重明，你是不是在人间……生活艰难？”

我本想说活不下去了，又害怕伤了他的自尊，这才换了一个委婉的说法。

重明嘴角抽了抽，原本有几分骄傲的表情僵在脸上：“何出……此言？”

我拍拍他的肩，安慰道：“没关系，你好歹也是一个妖，有道是：‘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你若人间过不下去了，便回幽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