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千山愣了下,没回答。
疼吗?从来没有人问过他这种话。
自他上了战场以来,留下伤痕无数,但再多的人见到他,也只会问一句,赢了吗?
战无不胜,一直是小将军曾经引以为傲的资本。
对辽一战,他输了战场,输了兵权,也输了满身的骄傲。
甚至在用那昔日杀敌的长枪对准自己时,他都没有想过疼不疼这回事。
而今天有人问他,疼吗?
关千山抿唇,他不知该如何回答。
葛云桃知道小将军有些时候是不喜欢说话的,她忍着心中的酸涩,用小手帕沾湿了水,一点点地给关千山擦拭掉身上的血迹,再细细地把金疮药一点一点撒上去。
两人仿佛又回到了暗牢时的那些日子,一个细心照料,一个沉默不语。
关千山的衣物都沾着血污,自然是不能再穿,葛云桃给他上完了药,又去葛王爷的房中取了一套衣裳回来。
她离开时,关千山面对着墙面坐着,不知在想写什么。
她回来时,关千山依旧面对着墙,脊背挺得僵直。
葛云桃把衣服交在他的手中,然后看着关千山披上了衣服,看着关千山转过了身来,看着关千山紧蹙的眉头渐渐施展。
“我这有一物,想劳烦小郡主帮我交还给它的主人。”
关千山紧握着的掌心,在葛云桃的面前,缓缓摊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