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过后,太后有些疲惫,便歇中觉去了,让众人各自回去。圣上带着三皇子祁攸宁同刘丽妃一道去了毓秀殿,南嫘领了宁姝与崔韫玉一同回了常曦殿,而赵淑兰则独自回了静怡殿,她从南嫘翻转局面,获释以后,便只低头静默着,并未再和南嫘搭过话,南嫘自然也不会主动去搭理她,于是,便各自无言,转身分开。
刚用过膳,南嫘想消消食,不想乘步辇,便决定走回常曦殿。而宁姝与崔韫玉则本就没有乘辇的资格,也跟在南嫘身后走着。宁姝一路上很防着崔韫玉,她跟南嫘跟得很紧,总是状若无意地挡在南嫘与崔韫玉之间,崔韫玉便只得比宁姝慢半步在后面跟着。
从这里回去,经过瀛洲阁,南嫘看见外面多了一队护卫守着,想来应当是为了仲恩的事情。她便随口与二人道:“太后原本要在这儿办含桃宫宴,现在这里出了命案,不知宫宴要挪到哪里去办了。”
崔韫玉知道,现在大家看她,都把她当作太后的人,南淑仪问了这么一句话,她猜测是问自己,便想开口回答,可才张了嘴,便被打断了。
“南姐姐,我知道!”宁姝快走两步,与南嫘并肩而行,她道:“挪到后苑的毬场亭了。”
南嫘听了,很不解,她道:“为何挪到毬场亭去?那儿尘土飞扬的。”
崔韫玉见南嫘问起,便要解惑:“姐姐,是……”
“是要和马球赛一起办!”宁姝又一次抢了话,她转头挑挑眉,有些挑衅似的看了崔韫玉一眼。宁姝很生崔韫玉的气,她假装到自己那里去祝贺她的乔迁之喜,却原来是想借着自己,名正言顺地到圣上面前露脸,宁姝觉得,是自己害的南姐姐被分了宠爱,便对崔韫玉十分不满。她每当看见崔韫玉想和南嫘搭话,都抢先一步开口,堵住她的话。
崔韫玉只不过想闲聊几句,与她二人互相熟悉一下,毕竟以后三人同住,牵扯颇多,关系好一些才好行事。可她被宁姝多次抢白,不得开口,觉得甚是尴尬。宁姝的敌意表现得太明显了,她心道,怪不得宁姝不受皇宠,还能让阮问心注意到,还多番打压她,应是性子太不知收敛的缘故。但崔韫玉并不与她计较,在她眼里,宁姝并不具备什么威胁的条件,务须与她争锋。
南嫘还未注意到二人之间的明争暗斗,她被宁姝的话吸引了注意力,她问:“竟然要和马球赛同办?太后不是更喜欢端庄秀丽的女子吗,为何忽然要带女眷们观马球赛?”
崔韫玉这次没再开口,由着宁姝抢话,虽说,她说的那些,都是不久前,自己告诉她的。
宁姝见崔韫玉不与自己争了,便颇有些得意,她道:“说是因为前任大皇子妃身子羸弱,太后觉得因此才使得大皇子子嗣单薄,说是这次要选个身子骨矫健一些的,原本就要在宴会之后比一场马球赛的,赶巧瀛洲阁出了事,不能举办宫宴了,便索性把宫宴也移到毬场亭去了。”
“那感情好。”芸香在一旁开口道:“我们娘子最喜欢看马球赛了,也极擅打马球!”
“姐姐,你会打马球?”宁姝很惊喜,她看南姐姐一直是一个端丽文雅的样子,又以为她出身相国府,高门大户规矩多,还以为南姐姐不打马球呢,如今听芸香这么一说,颇为意外。
“姐姐。”崔韫玉看南嫘和宁姝面上神色,便知二人都对打马球很感兴趣,便寻空开了口,她道:“此次马球赛,无论宫妃或者入宫的女眷,皆可参加,姐姐到时候可以报名参加,一展马上风采!”
宁姝不满崔韫玉插话,瞥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