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夏景的夏家,什么都不是。
原本朝中的官员都是冲着夏景大将军的身份去的,现下大房二房分了家,这些人自然用不着去讨好夏江。
总归两房关系不好,何必白费力气去讨好一个官职尚且不如自己的人,没甚用处!
这样想的人可不止一家,甚至往常和夏雪凝玩得好的那几位官家小姐,近些时候都不再愿同她打交道。
甚至宫宴上还过来搭话,想也知道安的是什么心思。
夏雪凝宫宴那日也在的,只不过处境未免凄惨了些。
不过若是问夏怜阳会不会愧疚,亦或是同情,夏怜阳当然不会。
这分明就是活该,就是报应,不是吗?
夏怜阳不是什么以德报怨之人,对付那些曾经陷害过他们的,夏怜阳才不会心软。
睚眦必报又怎样?
不论旁人怎么说,她都不在意,只要能够好好护住自己在意之人,这就足够。
“阳儿近来过得可好,叔母才得了一匹好缎子,阳儿要不要瞧瞧?”王氏面上挂着笑意,这会子倒是不像从前一般冷着张脸。
“我过得甚好,只是瞧着叔母似乎过得不大顺心呢。”夏怜阳勾唇,她承认或许是自己有些狭隘,但是瞧着王氏这般,心里边儿的的确确舒坦了许多。
上一世分明他们对待二房一家好得很,可偏生人家不领情,做了这好些事情,实在过分得很。
想来那时候大房支离破碎的时候,王氏说不准还在后头为此欢喜呢。
并非是夏怜阳将王氏想得太坏,而是事实本就如此。
“阳儿何时回去瞧瞧,你祖母那边想得很。”王氏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
不过在这大街上,王氏却摆出这样一副神情,说什么夏老夫人甚是想念的言语旁人听去倒是无所谓,可万一人家传出去,传来传去传变了味,最后被人指责的只会是夏怜阳。
至于为何,自然是因为夏怜阳现今处在高位,而王氏这般情态就是赤裸裸地表明他们二房惧怕夏怜阳,惧怕大房!
说不准还有人觉着当初分家一事,也是大房逼迫着二房分的。
“我还道祖母眼中只有凝儿妹妹一个呢,原来还记着阳儿呀。”
王氏一时不晓得该说些什么,她没想到夏怜阳这般直白,是打算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二房留。
至于夏老夫人心里边儿真正想着的究竟是谁,王氏比谁都清楚,夏老夫人心里想的既不是夏怜阳,也不是夏雪凝,而是她自己。
是了,夏老夫人是什么样的人,王氏这么多年也看的明白。
说到底,对于夏老夫人而言,最重要的还是她自己,绝对不能够亏待自己一丁点儿!
先前分家也是,生怕大房连累自己,忙不迭催着王氏处理好分家的事情。后来瞧见大房毫发无伤,却又怪起王氏来。
觉着若不是王氏执意想分家,也不至于闹到现今这个地步,她自己的境况也不至于落到现今这般。
“阳儿怎能这般说,你祖母只是不善表露而已。”王氏吭哧吭哧半天,憋出这么句话来。
苍白无力的辩解。
也或许,王氏本就不想为夏老夫人辩解什么。
什么不善表露,不过就是所谓托辞而已!
夏老夫人当初诬陷夏怜阳的时候,那一句句话说得倒像真的一般,情感表露地淋漓尽致,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