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也看不到女子斑驳的囚服,尤其是膝盖中间早被血水浸透。稍一动作就要缓上许久,额头密密麻麻地布满了细汗,唇瓣发白。
更加看不到旁边牢房里被拉出的长长的血痕,夏怜阳膝盖骨被人生生挖去,脸颊上还有一道狰狞的伤疤,还泛着血水。
纵使脸上有那样一道可怖的疤痕,依旧掩不住女子的绝色容颜。
眉如黛,唇如朱,青丝如瀑。身上染血的囚衣丝毫不显得狼狈,眼中是冰冷的恨意。
她恨,恨这天道不公,怎么恶无恶报,怎么她夏家偏偏成了最终的牺牲品?
是自己太蠢,毫无理由地相信他,为他处处筹谋,夏家倾尽全力为他踏平胡族,扫清障碍。可最终呢,却落得如此境遇。
父母双亲早早殒命,兄长那样自尊的一个人,跪在燕温纶面前求他,求他放过夏家。
他只道:“夏家通敌叛国,证据确凿,朕也无能为力。民心所向,朕要为着江山社稷着想。”
分明不是这般。
分明是燕温纶一意要除去夏家这个隐患,胡乱安插的罪名而已,真正通敌叛国的另有其人!燕温纶心里一清二楚,可夏家始终像株刺人的荆棘,搅得他夜夜难眠,心中难安。
想当初,他不过是不受先皇宠爱的废太子,无权无势。父亲拼了满身军功劳,终于得来这门亲事,可终究还是惹得先皇不悦。
只为了让自己嫁到太子府上日子能好过一些,父兄征战沙场,不敢输一场仗,遍身伤痕,自己对不住他们。
登基当日,燕温纶却是下了这样一道圣旨,夏家满门抄斩。
不,并非满门。
二房一家不就是全身而退,自己那位纯良的堂妹可不是成了当今皇后,叔父更是升官进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