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死水边洗了手,起身走过竹桥,站在那片黑土地上离他们一丈远的地方。刚站定便见有两个人从后面押了个人走出来,仔细一看,被押着的那个人居然是髯止。
秦峯见了她,似是隐隐叹了口气,并不打算开口什么。他身边的鸾长老道:“郝颖儿,本来可以等取到青龙玄帝灯再让你知道真相,可你既入了禁地,那想必都不用我们了吧?”
郝颖儿轻轻勾唇,目光掠过鸾长老与沅长老,定在了最旁边围了个围巾的泽长老身上,慰问道:“泽长老,换了一身衣裳立马就人模人样了,脖子上的伤口还疼吗?”
秦泽眉间微颤,双唇紧抿,眼里倾泻出一股浓浓的杀意。
秦峯与两位长老纷纷狐疑地看向他,他立刻便缓和了神色,“别听这丫头的,我昨夜略感风寒,嗓子有些不适,觉得这样暖和。”
不等沅长老再次话,郝颖儿摊开自己的手,手心里静静躺着茗洙的朱钗,秦峯见此,神色怔楞,“这朱钗怎会在你手中?”
“从茗阿姨那里抢的,以为她想寻死,可哪里知道她根本不用寻死。秦族长可知为何昨日清晨您过来时茗阿姨一直都待在山洞里?”郝颖儿道,“因为她正承受着被蚀骨虫折磨的巨大痛楚,一日一夜,最后终于坚持不住,过世了。”
秦峯脚下不稳,扶住一旁的石山,就连手指都在颤抖,“你什么?这里头怎么会有蚀骨虫?”
“这您就得问泽长老了呀,是不是,泽长老?”转过头,秦泽却不知何时悄悄退了出去。
这时,秦峯与另外两位长老也发现了,沅长老立刻便追了出去。
沅长老刚走,秦雨夕与秦炙闻讯赶了过来,他们看看禁地的入口,秦炙问道:“郝姐姐,你可有见到我们的母亲?”
郝颖儿点点头,从黑土地上的阵法中走到他们面前,将朱钗交到秦峯手中,“茗阿姨的身体被蚀骨虫咬得千疮百孔,她临死前即便能出来,也不愿以那副模样来见你们。我理解并尊重她的立场,所以在你们来之前擅自将她入了土。”
“母亲!”秦炙刚要闯进阵法,被秦雨夕拉了回去。
秦雨夕忍住哽咽对秦峯道:“父亲,母亲已经死了!您这个做族长的难道连去她坟前看一眼的权力也没有了吗?!”
秦峯只手颤颤握紧,忽的一挥掌,一股强大的力量扫过,秦泽所布下的阵法瞬间瓦解。
秦炙与秦雨夕立刻便冲了进去。
“族长!”秦鸾想要阻止,被秦峯冰冷的眼神给震慑了回去。
待秦峯也进了禁地后,郝颖儿将秦鸾扫了一眼,“自私,无耻。”
“你什么?”秦鸾皱了皱眉。
郝颖儿懒得再理她,刚要朝髯止走过去,便被她给扣住了手。
“你以为我会跑吗?”郝颖儿道,“放心,我来是为了取灯芯,灯芯没有拿到,我是不会跑的。”
闻言,秦鸾这才放开了她,“你最好如此!”
半个时辰后,族长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