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楚烨的厢房外。
才刚与楚烨一同用完早餐,郝颖儿推着自行车还没来得及出门,便见于景从一只飞鸽的脚边取了一张信条看了眼,惊诧之余递给楚烨。
见楚烨神色不佳,郝颖儿将自行车停到一边,跑过去问道:“发生了什么?”
收好信条,似是怕她听后会受不住,楚烨轻轻稳住她的肩膀,迟疑了一会儿才道:“就在昨夜,沉阳村……惨遭屠杀,无一人生还。”
郝颖儿心中又惊又怒,心猛烈颤抖着。忽然就想到了昨日书画会上赵月玲漏嘴的那句话,难不成是被什么有心人听了去?
“召和知道了吗?”
“应当尚且不知,但迟早会知道。”楚烨道。
“那他该怎么办?你可有办法护他周全?”郝颖儿心里着急,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召和的师父沈德曾是因触犯宫廷禁忌而死,那么屠村的主使多半是宫廷中人,如今皇帝不管事,是太后?还是离沅兮?一个沈德被斩,全村陪葬,那么召和难逃一死。
想到这里,她心急如焚地便要出去,被楚烨给拉住了,“你要作甚?”
“去找太子。”郝颖儿道,“沈德是皇帝下令处斩的,那屠村之事定然亦是这些高位上的人所为。正好那次太子也去了沉阳村,虽然我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但……我想弄清楚。”
“不是他。”楚烨道,“这其中另有内情,不可鲁莽。”
“内情?”郝颖儿定了定心。
楚烨点点头,命于景守在外头,将她拉进了屋子里,掩好了门窗。
郝颖儿才知道,原来楚烨早便知晓了太子去沉阳村的目的。
太子的乳母芗嬷嬷是云国皇后被害的唯一证人,东窗事发,皇帝崩溃颓丧,陈垚与刘贵妃勾结,借机揽权!
而太子手握虚权,处境艰难,为日后能有机会扳倒陈垚一党,只能趁他们忙于揽政之时找人将芗嬷嬷偷偷送出了宫去。
如今的太子今非昔比,他利用三年的时间暗中拉拢权臣,培养心腹,苦学治国之道,晨兢夕厉,筹谋着一个能将陈垚与刘贵妃一举拉下马的契机,至时只需芗嬷嬷一句证词,陈垚与刘贵妃便再也翻不了身。
可如今,契机有了,芗嬷嬷却死了。
此时的离沅兮一定很恨吧?
听楚烨的描述,屠村的凶手多半是陈垚与刘贵妃这伙人了。
“你打算如何帮他?”郝颖儿问道。
“勾结后宫,合伙谋害帝后,其罪当诛。如今证人已逝,只能借机造势。”楚烨道。
“如何造势?”郝颖儿又问。
楚烨目光沉了沉,“现云国朝中诸臣对陈垚早已心生不满,我们只需稍稍推波助澜,便可治他一个叛国之罪!”
“你的意思是捏造谎言构陷他们?”郝颖儿觉得这好像不该是正派所为,可怎么这种事从楚烨嘴里出来就有种家常便饭的感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