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死里逃生,历尽千辛万苦,只是为了确定郝芜侈是否安好。
却从楚烨口中得知她已经死了。他怎么承受得住?
郝芜侈香消玉殒了,他的心也跟着死了。
“我没有在编故事。”郝颖儿静静道,“她还曾向我提到过你,说起过黄湯寺的那段,她说有你这样的朋友,她很满足。”
闻言,林澐偏了偏头看向郝颖儿,“真的吗?”
这是他第一次正眼看郝颖儿,她比郝芜侈生得好看许多,亮眼许多,让人看一眼便能记住。也许是郝芜侈太瘦了,多了些病态,少了健康活泼的美。
但在他心里,郝芜侈一直是美的,那么柔弱那么需要别人保护的一个人,却得不到任何人的保护,遭受着亲情与爱情的背叛,她活得那么辛苦,死也许是一种解脱。
郝颖儿微微笑着,不置可否,林澐自然相信她说的,黄湯寺的事只有他与郝芜侈两个人知道。
“可我却没能做到朋友该做的。”他道。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至少你留在她心里的那片天空是明亮的真挚的。”郝颖儿道,“如果她看到现在的你,一定会很自责,灵魂也会不得安生。为了她,你也要好好吃饭,快快痊愈。”
林澐抿抿发白的唇,“好。”
又过了几日,召和给楚烨的药已经做好,一共三颗,每隔三日服用一颗。还交代他接下来的这段日子切忌动武。
林澐的新伤也开始结痂了,能下地活动一段时间。
召和在村里逗留得有点久,早便超过了他每月按例出宫采药的时间,所以一大早便与他们道了别,告诉他们他已与老肖知会过了,出村过石林老肖会送他们。
两日后的清晨,郝颖儿做完早餐去林澐房中,却见屋子里空无一人,出门问了早起晨练的楚烨,楚烨也说没见着,于是俩人分头去找。
沉阳村东头的河里,一只葫芦随水往下游飘着,郝颖儿找到林澐的时候,他正站在河边一动不动,不知在发什么呆。
“林澐!”郝颖儿叫道。
林澐身体似是微微颤了下,转过头看向郝颖儿,勾起嘴角,眼底有阴鸷一闪而过。
“你怎么在这儿?”郝颖儿走近,“咦,你的气色比昨日好了许多!只是这天也不热,你怎么出汗了?你方才在做什么?”
“早晨空气好,我出来透透气。”林澐道,“躺了这些日子,着实难受。”
郝颖儿将自己的帕子拿出来,“喏,给你擦汗!”
转眼看见他手上绑着的纱布,道:“我差点忘了你手上还有伤。”
说着,她便替他擦汗边道:“透气透好了吧?走,回去我给你换药,我跟楚烨打算今日便回去,虽然路程不远,但路上也颠簸,你受得住吗?”
“无妨。”林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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