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各宫给娘娘请安纳福,又去了六局二十四司拜会,把这些都忙完,天也黑了。宿雨捶着腿往自己屋里走,路上遇见李休南,他给宿雨使了个眼神,宿雨便明白他的意思,跟其他女官推脱说自己掉了个珠钗,被人捡到怕生是非,要去寻寻,大家都累的七扭八歪了,那还有心思管她,也没怀疑,就让宿雨去了。
宿雨到木兰树下,李休南早已在那,见到宿雨,自然是喜笑颜开,宿雨嗔怒道“我今天忙了一天,腿都要跑断了,本想早点歇着,你还来凑热闹,要是没事,我就回去了!”说着就要走,李休南拦住她,拉着她到旁边坐下道“我找你自是有事。”说完从怀里拿出一个翡翠镯子,看成色有些年头了,是上好的翡翠,在月光下看着十分好看。
宿雨自然知道这是李休南要送给自己的,还是故意装作茫然不知道“将军这是跟我显摆阔气呢?我家小门小户的,认不得这些东西,将军可是今日出宫,在地摊上花了几文钱买了这个来糊弄我?”
李休南拿手轻轻戳了戳宿雨的额头,笑道“我在你心里便是这种人?”说完把镯子给宿雨带上,握着宿雨的手,十分认真的说道“宿雨,这个镯子是我娘留给我的,我娘是爹的妾室,生我之时,产后血崩而亡,这是他留给我唯一的遗物,姨娘说这是爹当年送她的定情信物,让我送给未来儿媳的,今日我将它送给你,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意。”
“休南哥哥,我……,你不会是拿我取乐吧,过几日便厌了,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我李休南对天发誓,我若负了宿雨,让我一生无妻无子,不得善终。”
宿雨捂住他的嘴道“何必发如此毒誓,我信你就是,休南哥哥,你可有妻室?可有婚配?”
李休南迟疑了一下道“不曾。”
“以休南哥哥的年纪才貌和家境,怎会没有婚配?难道有过婚配,休南哥哥看不上?”宿雨疑惑道。
李休南被戳中了心事,只能佯装镇定道“怎么会?”
宿雨低下头,眼神一瞬间变得冰冷,真是薄情啊,好一个未曾婚配,那自己算什么,被当众弃婚,沦为笑柄的自己就换来两个字,不曾!宿雨再抬起头时,眼中早已是十分温柔的神情,拉住李休南的手,柔声道“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李休南十分欢喜的抱住宿雨,可惜,她看不见宿雨此时眼里的厌恶。一番“情真意切”的互诉衷肠后,宿雨便说夜深了想要离开,李休南想送她回去,被宿雨拒绝了,说是被人瞧见不好,李休南抱着宿雨依依不舍,想吻一下宿雨也被挡住了,宿雨道“休南哥哥,男女授受不亲,这怎么行!”李休南有些戏谑的笑着道“有什么不行的,昨夜的事你都忘了不成,怎么今天倒使不得了。”
宿雨十分震惊,一把推开了他“昨夜?昨夜我喝醉了,记不得了,休南哥哥慎言,我先回去了。”说完就踉踉跄跄的跑回去了。
宿雨用手背擦用力擦自己嘴唇,脑子里昨夜的画面也逐渐清晰,自己竟然因为酒醉,被李休南轻薄了去,单是想到这,宿雨就觉得十分恶心,偏偏那些画面像走马灯一样,在脑子里来回转换,不能再拖下去了,此事也该早早了结了,再拖下去,指不定又生出什么事端。
正月初七,宿雨约了李休南,时机差不多了,宿雨打算赌一把。她约了李休南,依旧是木兰树下,宿雨先到,摩挲着镯子,李休南后至,在宿雨身边坐下,有些歉意道“陛下那边有些事耽搁了,冷不冷啊,等的久了吧!我还以为你那天生我气了,再不打算见我了呢!”
宿雨摇摇头,一脸愁容,李休南忙问她怎么了,宿雨直接抱着他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李休南只能一边轻抚宿雨的背,一边柔声问发生了何事,宿雨哭了一会,才起来一边擦眼泪,一边哽咽说道“休南哥哥,你要救我!”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