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肃摊开手掌，正是那小宫女正准备毁灭痕迹的东西。

谢之行冷冷的看了那丫头一眼:“去请张院判过来。“

张志出了御书房还未走到太医院门口，又有人朝他小跑着过来：“张院判！”

张志回过头，是个不认识的小太监，那小太监跑到他身边气喘吁吁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他撑着肚子缓了两口气：“陛下请您去承欢殿一趟。”

张志扬了扬眉，有些不明白，他不是刚见过陛下么？怎么又召见他了呢？

小太监见张志迟迟不动，焦急道：“大人快跟奴才走吧，让陛下等久了怪罪下来，奴才可担不起。”

张志这才跟着小太监火急火燎的去了承欢殿。

谢之行冷眼看着一众御林军严刑拷打，那小宫女早就不行了，不知道昏厥了几次，李肃立在一旁，冷声道：“还不如实招来，这到底是什么？”

那小宫女虽时时在喊痛，却始终不愿回答李肃问题。

张志到的时候，小宫女已经奄奄一息，张志先向谢之行行了礼，而后看向趴在地上不成人样的小宫女。

他犹豫着开口：“陛下这是？”

他看向谢之行，莫不是将人打的半死不活的，这会寻他来救人吧。

可若是要让他救人，为何一开始要下这么重的毒手呢？

谢之行没说话，轻轻抿了口茶，给李肃使了个眼色，李肃立马将刚刚搜出来的东西递过去。

“请大人过来是想让大人看看此为何物，或许和贵妃娘娘的病症有关系吗？”

张志狐疑着接过李肃手中的东西，放在鼻下闻了闻，脸色大变。

他拧眉：“陛下，这是无欢花。”

“无欢花？”谢之行看向他：“是什么东西？”

“陛下可听过合欢花？”

谢之行蹙眉：“那不是让男女欢好的药么？”

“正是，合欢意为男女欢好，这无欢便是男女欢不得好，此药多出自西陵，臣也只是在史书上看到过。”

张志顿了顿：“此花无色有香味，放入食材中根本察觉不出，长久服用此花者，子宫寒凉，受不得孕。”

受不得孕？

谢之行冷哼一声，当下有了计较，这后宫中最不希望齐韵有身孕的人只有一人。

他看向小宫女，她虽趴着奄奄一息，可谢之行知道她能听见自己说的话，他冷着声音：“李肃，去查查她的家人，给她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之后若是不说出幕后主使，便将她家人都杀了，同她一起下地狱。”

许是谢之行语气太过阴冷，亦或是那小宫女果真担忧自己家人，她挣扎了几下才勉强抬起头。

“奴婢交代，请陛下放过奴婢的家人，奴婢交代……”

没等谢之行做出反应，李肃上前一步，踏进血污里，扯起她的头发：“告诉咱家，你背后的主子是谁啊？”

“是皇后娘娘。”

泪水混合着血水在小宫女脸上留下痕迹，看得人触目惊心，张志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却听谢之行声音冷漠，像是染了一丝寒意。

“李肃，摆驾凤合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