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逢年叹息着,补了一句,“陛下如此,实不是明君所为。”
贺逢圣在一旁频频点头,也插话道:“可惜钱兄如此大才,却被排挤于朝堂之外,空有一身能力却无法报国。现在想起来,温体仁做的实在太过,倒也是一件憾事……”
“钱某一身铁骨,受这点委屈算什么?”
“只是每每想到民不聊生,还有太皇他老人家,总是夜不能寐,心中不免暗自神伤。”
钱谦益将话风一转,冷笑道:“不过钱某的声誉也不是能随意诬陷的,那温体仁在暗中指使人书诬告,说我在主考时,帮助考生科考作弊,收受贿赂。完全莫须有,简直岂有此理!”
“科举考试自古大多如此,你也不过是一时不查罢了。”
方逢年笑道:“既然如此,钱兄有何想法?是奋起一搏呢,还是就此认输?”
“我倒想奋力一搏,但陛下如今势头正旺,怕是难入法眼啊!”
钱谦益皱着眉头,叹息道。
“你我同为东林一脉,自当守望互助!”
方逢年看了傅冠和贺逢圣一眼,见两人点头,便说道:“如今的形势,也并非你想的那么不堪,只要运筹得当,钱兄再次步入朝堂,反败为胜亦不是没有可能的……”
“哦!”钱谦益眼前一亮,微微笑道:“只是钱某才德浅薄,三位仁兄要趟这一趟浑水,我心中不安,所为何来啊?倒不如隐退乡里,读些闲书罢了!”
方逢年哼了哼,似有不满。“钱兄说哪里话,我等交情深厚,一向以国家兴亡为己任。惠商恤民,心忧天下。恕我直言,如你这等才智,不入朝做官,岂不是天下的一大损失!”
“是啊,说得不错,钱兄就莫要推辞了!”
“有我们的支持,还有无数的东林学子,有什么好怕的?”
傅冠和贺逢圣,胸有成竹的道。
一听这话,钱谦益心中顿时大喜过望,站起来双手抱拳,向三人深深施了一礼。
“想不到能得三位如此看重,真是幸莫大焉!为国为民,何惜此身,钱某定然不负你们所望……”
方逢年三人也同时起身,纷纷举杯,畅快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