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一道无影的细线从林中掠起,刚刚套上了阿婧的咽喉的锁链就被及时斩断。然而林中还有另外一支短箭同时激射而出,直刺阿暖心口——杀手们居然是兵分两路,分取他们两人!
辞渊的剑还被缠在细线里,眼看那支短箭从咫尺的林中激射而来,来不及回手,身子只是一侧,堪堪用肩膀挡住。
“辞渊。”
“没事。”辞渊却是脸色不变,“你站着别动。”
那一击的力量是骇人的,辞渊在黑衣人那一斩发出后随即抢身斜向冲出,并未直迎攻击。然而他的身形快如鬼魅,一瞬间就穿过丛林掠了出去,手中的兵刃划出一个雪亮的弧,一闪即没——
在两人身形相交的刹那,黑衣人倒地,而辞渊平持的剑锋上掠过一丝红。
这一役,究竟是有多少高手?
他不敢离远,一剑得手后旋即点足掠回阿暖身侧,低声:“还好么?”
“还……还好。”阿暖抚摩着咽喉上的割伤,轻声。
她有些敬畏地看着辞渊手上的剑——因为注满了内息,这把普通的剑上涌动着红色的光,仿佛火焰一路燃烧。
作为她的影子,如影随形,保护着主人的安危,不论危机,不论生死。
地上已然横七竖八倒了一地马尸,开膛破肚,惨不忍睹。
青木塬,血如同烟花一样盛开。
维持了一个时辰,四具尸体朝着四个方向倒下,不等剩下的人有所反应,辞渊瞬间掠去,手里的剑点在了第五个人咽喉上。
“说,究竟是谁派你们来的。”一眼里凝结起了可怕的杀意,剑锋缓缓划落,贴着主血脉剖开,“——不说的话,我把你的皮剥下来。”
那些黑衣人训练有素,根本就是一个训练营里出来的人,当然平常一般小小的威胁是恐吓不到他们的。
他自己也是杀手,而那些杀手有多坚忍,没人比他更了解。
所以,下手不能容情。
“有人出千两金珠,买她一条性命。”
“是谁?”阿暖忽的上前询问,她实在是想不出,究竟是谁会对她那么恨,一条性命,说的那么轻巧。
“你杀了我,还会有更多的人,拘泥一时,总会有人来取她性命,难道你还能杀到何时?”话音未落,辞渊便将此人的头斩了下来,因为自己身着黑衣,那些血迹沾染在衣袍上根本就看不出什么。
但是按照那人的说法,这后面还会有无数的人过来追杀他们,他们最好是逃出青木塬比较好。
“辞渊哥哥。”阿暖突然放下手中抱着的琴,上前抱住了辞渊的身体。或许是因为刚才杀人场面太过血腥,又或许是因为有人威胁到她的性命,害怕了。
辞渊毕竟是她的影子,而阿暖是他的主人,无意冒犯,见到阿暖这样,他却也不知如何是好。
“阁,阁主,男女授受不亲,你......”
“你让我抱一会嘛,我害怕——”
阿暖紧紧的环抱住辞渊的腰,但是辞渊却不敢把手放在阿暖的身上,毕竟他们主仆有别,辞渊是这样想的,但是阿暖却真的把他当做哥哥一样。不然一口一个辞渊哥哥,不是常人随随便便能够叫出口的。
“阁主,阁主还要抱多久。”
辞渊毕竟不太适应,他是个杀手,根本就没有女人对他这样投怀送抱过。
阿暖听到辞渊说的这句话,突然抽身往后退了一步,用手轻轻拂着自己脸上的泪痕。然而辞渊的手却不由自主的想要帮她擦拭,但却在自己的抑制下停止了举动。阿暖抱起地上的古琴,直立站在辞渊对面,脖子上的勒痕还有些明显,看来刚刚那些人下手不轻啊。
“阁主外出为何一人都不带,就算你是为了保护故人安危,你也得带着锦烈吧,至少她能护你安危啊......若今日,今日我没来得及出现,那阁主岂不是——”
“我知道你会来,你是我的影子,如影随形,我知道你一直在我身边,所以我才......”
阿暖毕竟才十九岁,毕竟像个孩子一样,永远都保持着天真的性格,永远觉得这个世上不会有人会致她于死地。
“若我这次没来呢?阁主不是不知道他们的手段有多狠毒,要是你出了什么事儿,我们又如何担待得起?”
辞渊的语气中带着三分怒气,但阿暖也知道,这还不是为了自己好。
但是谁知道为什么阿暖这次出门一个人都不带。
就连出门的马车夫都是驿站随意找来的,就这么大意么?
还是为了,声东击西?
“好啦,我下次会注意的,你就别生气了。”论起撒娇,阿暖的功夫一句就能让辞渊瞬间破功,算了算了,他们都当阿暖是个孩子。
虽然没有在皇宫内生活,但是在百霜阁的日子,婉娘依旧把她保护的很好。虽然一直在接触无数的情报和找出真凶的过程,但是她的一片赤诚之心还是从未消减。
“你不是约了曹司空见面么?现在在青木塬,那边......”
“没事,若淳会替我去的。”
她口中的若淳,是婉娘收养在百霜阁的孩子,比阿暖小一岁,跟她眉眼相似,医术高超,在百霜阁内堪比阁主的地位。
真的是声东击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