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喜欢,为何还要藏着掖着?”
“......说的也对。”
俞白没再回他,兀自低头喝起了茶,没有见到满脸笑意地看着自己的乌尔穆的眸中是怎样的戏谑。
最后乌尔穆自然是被俞白请去了长宁府,看着自打进门起就一副不见外模样的乌尔穆,俞白嘴角的笑容渐渐牵强。
终于,在乌尔穆再次抬手叫来侍女提醒她们要侍候好俞白的时候,一向好脾气的俞白没能收住袭向身旁石柱的巴掌,啪得一声将乌尔穆的声音尽数堵在了喉咙里面。
不过,乌尔穆并没有被俞白这忽然爆发的脾气吓到,反倒硬作出了一脸的担忧,扭头凑到俞白面前,倏地拽过那被俞白拍红了手心的手掌,一边对着白里透红的掌心轻吹一边急切开口。
“公主若是恼了便来拍我,怎么偏要与那石柱过不去,你可知如此我该会有多担忧。”
俞白暗自咬牙,那几乎挂不住微笑的嘴角抽|搐了几下才堪堪止住,抬手挥退侍候在殿中的婢女。
“演了大半天,靖王殿下不如歇歇?”
“本王如此真心,在公主眼中竟都是在作假!?”
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乌尔穆猛地后退一步,一边以手抚心,一边惊讶地看着俞白,脸上的表情要多浮夸有多浮夸。
“......”
没想到这货的戏如此只多,俞白的脑仁都有点疼。
“长宁,你可能不知道,你在我心中究竟存在了多久时光,如今终有相见之日,我难掩心底欢喜,才做出如此表现,你是不会理解这种激动心情的。”
说罢,乌尔穆甚至还长叹一声,垂头看向他处。
没有被乌尔穆这浮夸的演技骗过,俞白一边揉着刚被自己弄得发烫的掌心,紧紧盯着他那双被睫毛遮住的双眼,眼底的嗤笑再明显不过。
喜欢她?那还敢和她说要看鸾舞坊?她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乌尔穆,不是想结亲么,嫁到洛国来,我就收了你。”
“......”
“不愿?看来你之前说的那些也不过如此。”
“怎么会不愿呢,只愿长宁千万不要反悔才好。”
温润的嗓音当中夹杂了几丝冷意,旁人若不仔细去听根本听不出来,更别提惊讶于他这一番说辞的俞白了。
只当他是来时脑子被门板夹了,俞白只是冷哼一声,转身背对于他,声音柔软却不容置喙,态度极为生硬。
“话说完了,就不用我送了吧,回见啊,靖王。”
在俞白转过身的瞬间,乌尔穆便收起了脸上的那些浮夸表情,冷着一张脸紧紧盯着面前这烟青色的身影,眉眼间俱是一片轻松,见俞白没有再与自己说话的意愿,利落转身抬脚便走,竟是半点停留的意思都没有,更是很有骨气的没说出一字的道别之词。
听到乌尔穆离去的脚步声,隔了几秒后,俞白才扭头朝着已经空荡荡的殿门口瞥了一眼,嘴角的弧度怎么看怎么诡异,然而那点诡异就好似一个幻象一般,仅存在了刹那便消失不见,再度出现于脸庞之上的,依旧是那暖阳般的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