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柯心里一喜,知道裴楼是下定决心了。赶紧走了过去,俯身靠近。
这个时间,晋桓帝与君卿已经坐上马车前往西山的路上。
马车外部朴实无华,内部却极为宽敞奢华。
晋桓帝横躺在马车里,靠着软枕,结实有力的双腿随意搭在位置上。
君卿端端正正坐在一边,旁边就搭着晋桓帝无处安放的大长腿。
晋桓帝一手拿着一本兵书,一手撑着脑袋,姿势慵懒,被束起的长发搭在软枕上。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随意搭着大长腿总是能碰到她。
君卿也没怀疑面前的人,只当他是不小心,自己往旁边挪了挪。
可是接下来那双腿总是能碰到她,君卿心里这才升出一丝怀疑。
“马车这么宽敞,你不准碰到吾。”君卿手上用力把搁在旁边的腿往旁边一推。她有些生气,手上也没留情,推得晋桓帝的腿直接撞上了马车,发出嘭的声响。
“陛下,可是发生什么事?”马车外闻声的原川问道。
“无事。”晋桓帝放下手中兵书,曲起一条腿,好整以暇地看着君卿。似乎是在问她伤了他,她该怎么赔罪才好。
君卿可丝毫没有愧疚之心,微抬起小下巴,“吾已经一退再退了,是你老是挨着吾,吾才推你的。”
所以是你自作自受跟她没有关系。
君卿想表达的意思再明确不过,晋桓帝却被气笑了,做了坏事,还能这么理直气壮,也只有这么一个宝贝了。
“卿卿的意思是卿卿可以随意挨着朕靠着朕抱着朕,而朕却连挨一下卿卿都不可以,卿卿这是不是太公平了。”晋桓帝故意曲解着君卿的话,他低垂着眸子,显得委屈极了。
这不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吗。
君卿本来没把这一推放下心上,被晋桓帝这么一说竟然莫名有些心虚。可她明明没有做错什么,说也错不说也错。因此她没回话,默然以对。
“卿卿不说话,这是默认了。”晋桓帝却不依不饶。
君卿怒极了,瞪了他一眼,恨不能上去直接堵住他的嘴。她眼眶微红,跟被逼急了的小兔子似的,生气又无可奈何。
话已经到嘴边晋桓帝突然就说不出话来,他靠近将君卿握成小拳头的手包裹在手心里。“卿卿别生气,是朕说错话了,都是朕不是,别气可好。”
君卿偏过头,不看他,小拳头却也没挣扎,由着对方握着。
口是心非的小家伙,晋桓帝也不提刚才的话,担心她还对刚刚的事耿耿于怀,于是转了个话题。“朕记得卿卿说过之前卿卿是能告知外面事物的,那初遇之时,卿卿与朕并不熟知,怎么这般没有戒心便和朕离开,若朕是坏人怎么办?卿卿如此没有戒心可不好。”
君卿果然被转移话题,认真的回答这对方的问题。“你不会!”
“卿卿如此信任朕啊!”晋桓帝心里又软又熨帖,把玩着掌心的小嫰手,嘴边的笑就没落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