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晋桓帝慢慢崭露头角之时,他已经放下冷漠的外壳,而是为自己伪装了更令人心颤的铠甲。他学会了笑,他长得好看,薄唇带笑时,更让人卸下新房。
可带着目的的笑,又怎会让本人感到真实的愉悦呢。他见过晋桓帝真正笑的时候寥寥无几,眼睁睁看着晋桓帝把冷漠藏在骨头里。
他以为晋桓帝会一直这样,不会主动卸下心中戒备。但君卿的到来打破了这一切,这几月晋桓帝的改变他都看在眼里,看着晋桓帝开怀大笑,变得有血有肉。他心中由衷的高兴。
这几月的安逸生活几乎让他忘却晋桓帝从前的样子,可此时沉默的晋桓帝再次勾起从前的回忆。
“陛下,赵大人也说了,小主子一时半会儿不会醒。您衣袍都湿了,奴才为您换身衣裳吧。”说着他似乎想到,笑了一下。“小主子可机灵着呢,醒来见陛下穿着湿的衣裳,又要闹了。奴才还记得有一日陛下喝了些酒,身上沾染了酒气,小主子硬是不让您近身,直到您洗去一身酒气呢。”
晋桓帝眸光慢慢失了焦点,似乎也被拉入原川所描述的回忆中。他不由失笑,那天晚上他高兴便在晚膳的时候多喝了几杯,哪知君卿极为不喜,整个晚上在床榻闹腾,非不让他靠近。也不知这么个小东西,哪里来的精力这么能闹。
一想到君卿醒来后见他一身湿漉漉的,定又要闹起来的。晋桓帝竟颇有些头疼,他怒瞪了一眼提起这茬的原川,“原川你倒是长本事了,换个衣服而且废话那么多。”
废话不多您可听不进去!
“是是是,陛下教训的是,奴才之后一定改。”原川跟没听到话里的嫌弃似的,笑眯眯地上前为晋桓帝宽衣。
晋桓帝冷哼一声,没说话,却张开双手,方便他动作。
原川低头为他整理衣摆,见他情绪恢复以往,这才开口说起另一件事。“陛下,这怜常在该如何处置?”
“原川看来你真的是老了,这点小事还要朕亲自做。”晋桓帝眼角的笑意顿时化作冰冷的寒意,“她如今现在何处?”
“奴才一早就派人跟着,怜常在一早就入了栖凤宫,现在还没出来呢!”原川早有准备,立即回道。
“栖凤宫,这件事还有皇后的手笔?”晋桓帝微微皱眉,皇后向来知书达理,处理这后宫事务也没出过岔子,说句恩威并施、公平严明也不为过。
想这种没脑子的事,也不该是皇后做的出来的。
“奴才仔细审问了,这件事与皇后无关,都是怜常在主使,看那宫女的样子也不会说谎。皇后向来宅心仁厚,奴才觉着怜常在该是去求救了。”原川为晋桓帝擦了擦发间的雪水,一边回道。
“既然与皇后无关还等什么,将怜常在押入刑房,各个刑罚受遍,别让她死了,之后再扔进古井任其自生自灭。”晋桓帝靠着太师椅,修长的食指点着额角,整个人慵懒而随性。可说出的话却让人心生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