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贵妃身边的贴身婢女在她耳边道,“娘娘,是怜常在。”
裴贵妃放下手,擦了擦手上不存在的尘埃,“这不是怜妹妹吗?这大冷天的穿得这样单薄,叫陛下看见了还不得心疼!只是陛下此时可在皇后的寝宫,可看不到妹妹这副怜人样儿!”
为博晋桓帝的怜惜,怜常在特意穿了个白色的单薄的披风,行走之间,流露弱柳扶风之态。
只是媚眼抛给瞎子看,在敬酒之时晋桓帝根本没有多看她一样,一切安排努力都付之东流。
现在又在这御花园碰到难缠的裴贵妃,裴贵妃仗着自己是裴家的人,一向嫉妒小气。凡是不归顺于她,还得宠的嫔妃几乎都没有好下场,怜常在就是现成的例子。
“谢贵妃娘娘关怀,奴婢不冷!天气越发冷了,娘娘也要保重身体,奴婢就不打扰了。”怜常在背后可没有一个殷实的家族,只能补补退让,何况她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常在。就算被讽刺,还得陪着笑脸。
说完,她退到一边,为轿子让出一条宽敞的路。
裴贵妃嗤笑一声,她本来想给怜常在一个全尸,可这人的野心竟然如此大,到了这个份上都还不消停,还妄图勾引晋桓帝,那就别怪她了。
正想叫人把人无声无息带下去,这时草丛却传来一阵声响。
裴贵妃蓦然看向声响的方向,目光一冷,只来得及看到一截莹白。她美目一动,想到一个更好的办法。
“妹妹,那草丛是什么声响?妹妹离得近,可否去看看?”
虽然是询问的话,可语气可是半分商量的意味都没有。
“是!”这黑漆漆的,御花园又格外空旷,冷风吹过,带着几分渗人的声音。怜常在也不过是个弱女子,此时也怕的不行,却更不敢违抗裴贵妃的命令。
何况她可是晋桓帝的女子,裴贵妃该是不会在这御花园对她怎么样。
这么想着,怜常在才安心几分,试探地往黑漆漆的草丛去。
此时月光落了下来,为御花园渡上了一层银光,为漆黑的角落带了些光明。
借着月亮的光,怜常在踩上半腿高的草丛,再往前一步,一团闪着银光的白蛇出现在她面前。
怜常在不由后退小布,看着在月光下莹白地发光的白蛇,她含水的秋眸却越发阴暗。
便是这么个畜生,让她变成后宫笑柄,让她被禁足,让她丢了贵人之位。若非这条白蛇,她也不会变得今天这样落魄。这畜生简直是她的克星,自晋桓帝秋猎带回这畜生,她便处处倒霉。宫人惯会看人脸色,捧高踩低,禁足的这两月,怜常在受了多少苦,就有多恨君卿。
如今这畜生终于落在她手中了,她背对着众人,一把把腰间的香囊扯下来。将香囊里的黄色的粉末一股脑撒在白蛇身上。
自被禁足,怜常在有了阴影,每晚每晚做白蛇吞人的噩梦。所以她特意托人从宫外带了雄黄,撒在寝宫,做成香囊,她才安心。
君卿穿过一片花丛,又钻过假山,终于从密密麻麻的花草中探出头。便听到两个女子的声音,还有其他声音但都不如这两声响亮,显然人数还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