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景台距离市中心距离不远，毕竟只是小城镇。大约二十多分钟，司机把他们送到了观景台的门口。

郁景川抬头看了看，交代了司机明天几点过来接，就让他先走了。

沈苏站在一旁，夜晚的风吹着她有些冷。

郁景川拉过她，侧身挡住风口吹来的凉意。两个人进了院子，相携往上走去。

观景台坐落在不远的高处，道路修得宽敞平缓。沈苏在这片宁静中，心底漫出一股难言的意味。许多年前，也是这样的月色，她跟着身边的人往前方走着。那个时候她太小，有些疏离的距离只让她有些慌张。她总想抱住那人的手臂，抱住一些温暖。但是月光清冷，一切如幻影般，终究消失了。

郁景川似乎感受到她的情绪波动，一只温暖干燥的手握住了她的手。

几分钟后，郁景川带着她进了观景台的别墅。大约是他提前交代过，一进屋，沈苏能明显感觉到暖洋洋的舒适感。

郁景川走到厨房，拿过半温的牛奶递给她，“喝点牛奶吧，缓一会儿，我们去楼上看看。”

沈苏的喘息有些急促，情绪的波动有时候会不受控制。“我就是......有些累了！”

“每个人都会有这种时候，”郁景川温和道，“我们对过去的经历都会很难忘记，尤其是放在心里很深地方的那些事。”

沈苏能感觉出他语气中呼之欲出地安慰，也能感受到他内心有所同感的情绪。

两个人像是表演了一场哑剧，一起起身去观景台看星星，一起无声感叹内心复杂惆怅的哀鸣，一起蜷缩在自己的世界里等待重生。

凌晨一点，郁景川挂完电话，拿过橱柜里的毛毯盖在已经睡着的沈苏身上。他轻轻坐在榻边，手指撩起落在干净面容上的碎发，就这样看着沈苏。

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孩是在执行特殊任务的时候。那几天刚好可以自由活动，他接到小肉的电话，迅速赶了过去。事故的现场有些惨烈，女孩受伤严重，而最危险的是她的精神状态跟正常人受到冲击的反应完全不一样。那种在生死间清明嘲讽的神情就像看清了世间愁苦的高僧，恐惧已经完全消失。

他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这不是他处理过的事情中任何一种情况，尤其是当年那件事时他所感受到的无助感。

他们只见过几次，但沈苏这个人却总是出现在他噩梦时分，然后硬生生隔离开那种痛苦的恐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