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壮搬完物资来找程酥酥，“老大，那些奴隶咋办？”

程酥酥略微思索，“带我去瞧瞧。”

走到那群奴隶面前，望着他们遍体鳞伤的身体，程酥酥叹了口气，无论哪个时代受苦的都是这些老百姓，更何况是军阀混战的时候。

“你们但凡家中还有人可以投靠的就走吧，我程酥酥不杀无辜的人。”

他们看着一身痞气的程酥酥，都抱在一起瑟瑟发抖，半晌没人敢回答，都是被欺负怕了。

“我能留下来吗？”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程酥酥循着声看去，是一个身形精壮高挑的青年，脸上有灰渍看不清相貌但依稀能瞧出几分俊朗，一双眼睛很亮，坚定但又似乎带有一点迷茫？这种眼神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点呆呆的。

程酥酥来了兴味，“你想留下来，为什么？”

青年闭上眼睛，突然觉得头一阵刺痛。“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也没有地方可以去。我只知道我醒来就在这群人里。留在这是最好的选择。”青年抬头盯着程酥酥，说话突然有点结巴，“而且你长得很好看，就··就像我娘一样。”

程酥酥一愣，她这是被调戏了还是被侮辱了？她噗嗤一笑，“你这意思是嫌我老？”

青年想解释却不知道怎么说，虽然他没有记忆了但还依稀记得自己娘亲是很美那种。看到程酥酥的第一眼，他就觉得她很美，就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炽热灼人却又张扬明艳；和他娘不一样，他娘亲是水，温柔小意。相反却一样美。

而且她一笑起来就更美了。

程酥酥见他不好意思，调笑道：“呆头呆脑，是个嘴笨的。就当你是夸我了，留下来吧。”话音一顿，“不过我这可不缺手下，只缺个压寨相公。这你也留下？”

周围兄弟听程酥酥的话都在笑闹起哄。

青年呆愣着，不知如何作答。他内心有点想答应，但未免有几分孟浪。刚想说话就被程酥酥打断，“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反悔也不成。你就留下来跟在我身边吧！”青年没有反驳。

程酥酥摸着下巴，又上下扫了几眼。“记得名字吗？”他摇摇头。“既然这样就叫你小呆吧，挺可爱的名字。”

青年有些羞涩，可爱吗？那就叫这个名字吧，反正不过是个无意义的称呼，随她去。

其余人见程酥酥没有传闻中那么凶残，也开始祈求。“寨主，让我们也留下来吧！我们都是失去家人被强行捉来的，早就没地方可去了。今天是您救了我们，就让我们留下来报恩干些粗活吧，也算有口饭吃。”

“是啊是啊，寨主就可怜可怜我们吧，我们就算走了也活不久的。”

程酥酥见都在央求留下，示意李大壮，“想留下就留下吧，但想走我也不拦着。大壮，你带留下的人去洗漱收拾一下，吃顿饱饭再给他们各自安排点活干。”

李大壮应了声，指挥人一起带他们出去。

程酥酥转头，冲小呆勾勾手指，“你，跟我过来！”程酥酥给他安排了她隔壁的屋子，又吩咐人烧了热水让他洗澡。之后便回房了。

她这么照顾小呆，只是觉得他们一样都失去了记忆。她了解那种脑子一片空白对世界不安孤独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