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澜和孟歌对挽联的议论,也引来了站在门口的儒生。
“两位,不知如何称呼?是否也是来吊唁杜老先生的?”
一位儒生走了过来,先向陆澜和孟歌行了一礼,然后问道。
“并非如此,我二人只是来蜀都考试的学生,听闻此地有草堂书院,故此过来看看。对了,还未介绍,我是孟歌,此人是我的好友,陆澜。”孟歌还礼,然后说道。
她并未掩饰自己的女声,倒是让这位儒生有些诧异。不过大蜀王朝虽然民风婉约,却也没有对女性有所偏颇。因而这儒生只是惊讶于孟歌的容颜而已。
“倒是忘了介绍。我叫王秀,字子念。二位来的不巧……”王秀朝书院里看了看,接着说道:“今日是前书院的杜院长的吊唁之日,想要参观,恐怕是不行了。”
“那我二人前去吊唁杜先生如何?读书之人,最是倾佩有学问的人。此地文蕴深藏,想必这位杜先生肯定是一位大儒。”孟歌巧舌如簧,言辞之中,对于这位素未谋面的杜先生的敬仰之情可半分没有参假。
“孟……咳……孟兄过誉了。杜院长他生前看淡一切名利,潜心学问,对于这些赞誉,他老人家倒是看的很开。”
“王兄可不可以向我二人讲一讲这位杜先生?”陆澜问道。
“当然,请随我来吧,边走边说。”王秀请孟歌和陆澜进入了书院之中。
通过王秀,陆澜对于这位杜先生有了一定的了解。
杜先生,姓杜,名榷,字子熙。杜淳之子,杜玄之孙。杜榷年少之时,其父任播州刺史,家境优渥。其年少之时,六岁成颂,七岁便能写的文章。十三岁时,参加科举。并于十五岁时名中探花,人称杜探花。尔后,大蜀王朝的皇帝给他一个探寻史的官职,专门在大蜀王朝之中游历,遍察风土人情。因此,杜榷对民间颇有了解。这段时间,也锻炼了他坚毅不拔的精神和毅力。尔后,于二十及第,晋升为御史台监察使。在御史台的这段时间,充分锻炼了杜榷的人际交往的能力。于二十三岁时,被任为江左县令。
杜榷此人体察民情,施以仁政。又善于发现人才,人尽其用,因此他所执政的地方,没有不称赞他的,他所启用的人才,没有不为国分忧的。在他三十岁的时候,他成为了播州郡的刺史。在他三十五岁的时候,他进入了蜀都,正式走进了大蜀王朝的权力中心。在这以后的二十年里,杜榷知人善用,继续施以仁政,劝君王,左右盘点,在他主持之下,开启了一系列的新政,成功的解决了大蜀王朝的一些弊端。但最为难能可贵的是,是他在五十五岁时急流勇退,抽身离开了官场。
他和他的一些弟子和同时退下来的同僚们在蜀都城外,建立了这一座草堂书院。开始为大蜀王朝培育人才。这一培育,便是五十年。
杜榷一生,爱写诗。从他七岁开始,到一百零五岁结束,他一生一共写了三千三百三十三首诗。
听了杜榷的故事,陆澜不胜唏嘘。如果仅仅看他的前半生,顶多算是一个在仕途很成功的人。但杜榷真正传奇的,是他的后半生。他的后半生潜心学问,不仅在教育人才的同时,还在这条路走了很远很远。
“混沌未分却,敢为天下先。秩序分明白,事了拂衣去。这位杜先生,当真是一位奇人。难怪,难怪啊!”陆澜听了王秀讲述的故事,不由得赞叹不已。
“公子过誉了,祖父常说:人力有时尽,只问无愧心。祖父仅仅是问心无愧了而已。”
王秀还没来得及答话,却有一个清丽的女声率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