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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猛然滚落深渊,身体随着惯性下坠,只有看不到尽头的黑暗与阴冷相伴,乔木挣扎着想睁开眼从噩梦中醒来,可眼皮沉重的犹如数吨水泥,而四肢同样沉重如铁,酸痛僵硬,让她无法移动。

不一会,灵魂筋疲力尽,彻底昏迷过去。

等再次醒来,身体虽然仍感觉不适,眼睛却已经能睁开。

打量着眼前的事物,无比清醒地意识到再次穿越了,还穿越到了一个架空朝代大周朝。

这个大周完全不同以往经历的封建王朝,而是以女子为尊,不管是皇帝、文臣武将,还是乡下里正村长,全都是女性。

据脑中的记忆,每一个女性都身负神血,会在十六岁及笄日觉醒血脉,要么变得孔武有力,要么变得聪明擅学,要么变得性情通达……总之,与十六岁前如同脱胎换骨。至于男性,却没有这样的机缘,仿佛他们身上的血脉被死死锁住,只负责将基因传递给下一代。

这样的世界无疑很另类,仿佛有大能利用规则限制了男性的发展。当然,也或许并没有限制,只是给女性开了金手指。

数千年发展下来,自然而然便形成了女尊社会。

现今仍处于封建社会,秉承的也是与士大夫共治天下那一套,科举取士,青睐寒门学子,原主便是一个秀才。

盯着屋顶,乔木有些发愣。

穷秀才穷秀才,果然很穷。

瞧瞧头顶,即便是最高处的屋脊也低矮的容不下她原来一米七的身高。

霉烂的稻草看起来一碰就碎,不时落下一块块不大的泥巴,发出簌簌的声音。

几条透着天光的裂缝像被长刀刀锋扫过,不大的室内灰尘正在天光里飞舞,带着颗粒状的质感。

她又四下看看,室内空间不足二十平米,泥巴混着稻草、表面凸凹不平、看得到脆弱筋骨的墙壁,连五级风都撑不住,还是连地基都会被全部卷走的那种。

当然,也挡不住暴雨洪水,绝壁会被冲刷的一根毛都留不住。

再盘查已有的“资产”,东边靠墙放着张床,此时正躺在上面。

边上有个锁着的衣箱和一个半人高的衣柜。

南墙上有个不大的窗户,已经打开,用个“丫”字型的木棍支撑着,天光从中透入,能勉强看清室内环境。

窗下摆着一个放着笔墨纸砚及几本书的书桌并一张搭配的椅子。

书桌上是个小小书架,上面约莫有八九十本书。

可以说,家里最值钱的东西就是那笔墨纸砚及书籍了。

再看西墙,靠墙放着两个半人高的土黄色陶缸,缸上是几只带着补丁的布口袋,不知装了些什么粮食。

直径七八厘米的屋梁上吊着几根麻绳,麻绳下方栓着倒“”字的树丫,其中一只下面挂着竹编的篮子,从记忆里知道那里放着些咸菜窝头之类的“熟食”。

再次感慨家中的穷困,乔木脸色不太好看,什么叫面带饥色、面如土色,估计这会就是。

哎,肚子填不饱不说,还要完成原主中进士的“宏愿”。

如果仅仅是贫困,还不觉得为难,难就难在几百岁的人了,又要从头读古文、考科举,这不是折腾人吗?她可不觉得自己能比本土人士高明,要知道三年一次的进士最多三百人,那可是全国数百人里选出来的,比高考难多了。

正愤愤然,肚皮发出“咕咕”的抗议声,胃饿的已经火灼一般。

躺不住了,乔木挣扎着爬起来,下了床,先是把挂在房梁上的食篮拿下来看了看,里面只有一个绿的发黑的窝窝头,看起来是野菜的。

摸了摸,大概是野菜放的太多,还挺柔软。

拿起放进嘴里,带着苦涩味道的窝窝头在唾液的湿润分解下一口口滑入食管,进入胃袋,缓解了全身的饥饿感。

不过味道?大小?也就是自欺欺人,既没有营养,又没有油水,吃再多对身体也没有好处,同饥荒年代用水充饥差不多。

叹了口气,走到放粮食的陶缸跟前,解开破布口袋,里面是黄豆、红豆、花生,可惜加起来没有十斤。

再打开陶缸,其中一只里是玉米面,十斤的样子。另一只放着大米,二十斤左右。

乔木看到大米,眼睛都亮了。作为南方人,可以说一天三顿吃米也不烦。

伸手捞起大米,米粒发黄发霉,大小只有现代大米的三分之一,还混着没脱壳干净的稻粒及糠皮。

顾不上这些,取了些米,走出茅屋,来到院中的水缸前,从厨房取出些醋,混着水搓洗掉霉变,淘洗干净,倒入厨房内的地锅里烧了起来。

这厨房也就一间草棚,摇摇欲坠,好在里面油盐酱醋不缺。

灶火里的木头烧的正旺,乔木跑到院中的菜园里摘了几条油菜心此时的油菜正是出苔的时候,鲜嫩无比。

将地锅边的陶泥炉引燃,放上陶锅,挖了块猪油,烧热,倒入菜心翻炒,盛出,乔木动作一气呵成,顺畅无比,如同做过百次千次。

菜心炒好后,又将食篮里仅有的一块骨头用柴刀劈成几块,用开水淖过,加入姜片、春笋放入陶罐里熬煮。

盯着灶上的火,乔木这才有睱打量生活环境:

半亩的院子围着一人高的篱笆。

西面是片竹林,东南面是菜园,东北面是厨房及柴火棚。

大门竹片钉成,每扇约莫两三平方米大小。

院子里收拾的很是整洁,看得出原主是个勤快的人。

原身生而丧母,今年十七岁,几天前刚将父孝守完,一时感伤,在坟前淋了雨,得了伤寒,谁知道一觉醒来魂就换了。

家中并无亲友族人,只能用“亲缘浅薄”来形容了,不过对于自己这个穿越者来说,未必是坏事。

不一会,阵阵米香混杂着猪油香、猪骨汤香迎面扑来,乔木越发饿了。

她拿出一个大海碗,盛了满满一大碗饭,浇上猪骨汤,就着菜心吃了起来。

一连吃了三大碗饭,才恋恋不舍的放下碗筷。

看看日头,时辰已近午时。

洗好碗筷,她快步走进房间,在床边的书桌边坐下,拿起书本,磨了磨墨,铺好纸张,回忆着学过的知识及读过的书,并将它们一一书写下来,这是一个系统梳理脑中记忆的过程,也是将知识夯实、继续科举的基础。

熟悉着诗文及毛笔字,沉浸在古文学习中的乔木丝毫没有意识到时间的流逝,等到将大学、论语过了一遍后,才发现红日西斜,室内已变得昏暗。

伸了个懒腰,乔木站起身来,走到院中,菜园边那棵玉兰满树都是皎洁的白色花朵,在夕阳下熠熠生辉。

来回走了几圈,活动活动僵硬的筋骨,重又走进茅屋,正想打开书本,一阵倦意袭来,习惯了早起早睡的她索性爬上床休息。

一沾到枕头,乔木就睡了过去,灵魂的疲惫似乎还没有休息过来。

这夜月圆,皎洁的乳白色月光从小小的窗户透入,照在书桌上,将笔墨纸砚书洒满牛奶般的柔和月色。

院中墙角不时发出一声虫鸣,微风掠过的声音在树梢响起,寂静的夜笼罩着这处小院。

夜越来越深,洒在书桌上的月光也越来越少,直至不见。

茅草房内除了道气息悠长的呼吸声,满室宁静。

“沙沙,沙沙沙……”不远处西边竹林里有什么爬过,或许是早早结束冬眠醒来的蛇,又或是哪家出逃的鸡鸭。

“咻”的一声从竹林里传出,紧接着“噗”的一声,夜再次陷入一片寂静。

银盘般的月亮早已消失在天边,而太阳还未开始一天的工作,此时正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刻。这黑暗给了隐藏竹林里秘密的机会,等它再次显露人前,就不知是何时何日了。

翌日。

乔木睁开眼睛,神情惺忪,看看天色,似乎不到卯时,还是一片漆黑。

睡饱了的她爬起身,穿好衣服,出了门。

要开始晨练了。

这具少女的身体过于单薄,不足一米五的身高最多七十斤,与理想的一米七、一百斤体重的标准身材还相去甚远。好在年龄不大,还有进步空间。

慢跑两刻钟后在院中竹林边打拳。

等两遍拳打下来,身体发热,四肢各个关节似乎都活动开了,血液在血管里轻快流淌,身体内肉眼看不见的毒素杂质随着汗液排出。

额头挂着汗滴,身上早就汗湿。

索性烧了锅热水,在院中凉风中冲了起来。

冲好澡,瓦罐里的粥也熬好了,就着雪菜,一口气吃了两碗。

视线扫过茅屋的裂缝,乔木才想到手里只有不足十两银子的积蓄。

往年是原主父亲的绣品支付束修及笔墨纸砚,除了名下每年三十亩地免税外,守孝三年收入主要来源于抄书,而那仅够维持温饱。

因着守孝,没有社交,也省了一笔。现在出了孝,形势就不同了。

不过,首要的问题是要好好调养身体。

原主先天不良,若不好好调养,不仅会短寿,还根本坚持不下来春寒料峭时长达九天的会试。再说,她也不想保持一副面黄肌瘦发育不良的模样,那就需要大量进补,需要钱财。

至于曾经修炼的功法,一个都不能修炼,这也是她不得不打打太极,练练八段锦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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