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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上帝已经给了旨意,罗姒便不再逃避,决定摊牌。随后,她开始认真地吃饭,从没有过的认真,好似吃饭是某种庄严神圣的仪式。

在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唐牧总算把气管里的米粒咳了出来,他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手里拿着纸巾擦着嘴,眼睛低垂着。如果他此时看向镜子,就会知道里面的男人脸色是如何气急败坏、沮丧与羞愧。

定定地站在洗手台前,背脊靠墙,良久。

逼仄的空间,僵硬的墙壁,让他有所倚靠,似乎能使他从尴尬的处境中脱离出来,游离到安全所在。此时,他有些懵了,伴着茫然,他真得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罗姒,不管有什么理由、什么借口,与他人开房的视频被孩子看到并在饭桌上被揭破无疑不是什么值得推崇的事,再加上出轨的证据明晃晃地甩到妻子脸上,任何一个有廉耻的男人都无法做到不羞愧。

难以想象,等儿子长大后真切了解了“打架”的内涵该如何看待他这个父亲。或许会鄙夷吧,唐牧颓废地想。他想一直在盥洗室里呆着,这样就不需要出去面对尴尬的处境。是的,你可以说唐牧是懦夫,他也从来没有否认。一个中年男人会有什么勇气否定现在的生活呢?或许悄悄地和人去开个房已经将其耗尽。

“爸爸”儿子砰砰地敲着洗手间的门,一边敲一边大声喊着,“我要上厕所。”

“去另一个洗手间,爸爸现在不方便。”唐牧慌忙答道。

“我就要上这个卫生间,你快出来啊,妈妈还在等你吃饭。”儿子大声喊着。

唐牧无法,站直身体,拉开门,让儿子进来。

儿子一进来,就双手把他推到门外:“我要大号,你先出去。”

唐牧无奈,只好走出洗手间。他磨磨蹭蹭地走过客厅,走到餐厅,拉开餐椅,坐下,等着头上的利刃落地。

快速看了一眼罗姒,她板着脸,面无表情地夹起一块油焖茄子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看到唐牧看她,罗姒抬起眼皮,向唐牧看去。唐牧立刻垂下头,数着碗里的饭粒。

他一副“我有罪”的样子取悦了罗姒,可罗姒并不打算放过他。如果不借此机会让他认识到问题的严重,以后类似的问题可能不会少。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尽管罗姒知道或许“狗改不了吃屎”,可仍然想给狗拴上牵狗绳,多多少少有些限制。她思索着,想着怎么开口。谁先开口谁在心理上不占优势,罗姒觉得饭后应该在书房认认真真地和唐牧谈谈,在此之前,她决定让唐牧多感受一会压力,这种来自心理、思想上的压力。

“咳”唐牧作势咳了一声,试图引起罗姒的注意,可罗姒坐着纹丝不动,一口一口吃着晚饭,好像唐牧出轨的事没有揭破一般。连唐牧都有些怀疑,刚才罗姒真得听到儿子的话了吗?会不会她那时正在神游没有听到?唐牧不停找借口,他真得有些害怕面对这面无表情的罗姒。如果她真得发火,反倒不可怕,顶多吵几句,被她打两下。可如果她神色不变,那就意味着麻烦大了,她要么是气得狠了,要么是对他厌恶至极,打心眼里瞧不起他、鄙夷他,而这哪怕不是大男子主义的他也无法忍受。相信没有哪个男人承认他在配偶的眼里是窝囊软弱无能、被鄙夷瞧不起的。他不禁有些烦躁,一会懊悔不该出轨,一会懊悔没把证据藏好,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总之是坐立不安无所适从。

一顿饭就在这诡异的氛围中过去了,除了中间儿子偶尔发出的声音,餐间只有筷子、勺子碰击碗盘的声音。傻儿子一点没觉察到爸妈之间氛围的诡异,还时不时地耍宝,不过罗姒和唐牧无疑没什么心情给他喝彩。

吃完饭,罗姒起身回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无意识地打开电视,不停调着手里的遥控器。唐牧一声不吭地洗刷好锅碗,整理好厨房,默默走到客厅,挨着罗姒坐下。

罗姒扭头看了唐牧一眼:“我们要谈谈。”

唐牧忙不迭地点头,本来不高的他带着这谄媚的表情显得尤其猥琐。

罗姒看着他,想:“我当初究竟是怎么爱上他的?或许从来没爱过,只是一个适合结婚的对象。”她想起曾投入地爱过的那个男人,曾经的诺贝尔医学奖获得者、来自霍普金斯医学院有着教授头衔的男人。没错,罗姒也许已经忘记了那人的长相身高,却无比深刻地记得那人的职业、身份。

罗姒让儿子看电视,她则示意唐牧一起到书房。

或许看到了罗姒眼中一闪而逝的嫌弃,唐牧自嘲地笑笑,轻轻拍击了几下肚腩,肚腩在手掌的冲击下晃了晃。他想孔子他老人家就是明智,几千年前就知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亲之则逊,远之则怨”,我早该知道的。他莫名有些悲哀,难道罗姒也要向前妻一样离开自己吗?是自己挣得钱少,还是缺乏人格魅力?他随后想到自己一米六八的身高,凸出的将军肚,圆圆的脸庞,有些上移的发际线,心头一口气泄了下来,这样的形象不就是一个最普通的油腻中年人吗?吸引力何在?一边胡思乱想着,唐牧一边跟着罗姒的脚步走进书房。

两人在书桌前后面对面坐下,区别在于罗姒坐在较高的旋转椅上,唐牧坐在对面较低的沙发上。

罗姒想,我一定要先发制人,以较高的气势碾压他。再加上他本身犯错,相信能很容易达到结果。

唐牧则在想,瞧瞧罗姒的位置,故意比他的高出一截,让他从内心承认弱势的地位,接受对方提出的条件,这条件可能与他的底线无限接近。这是从心理上打击谈判的对手,从“势”上压迫对手,以期让谈判达到预期。坐在高处的人还代表一种权威,这很容易让低处的人服从。

“你如果明天下午没有课,和我一起去做个体检。”罗姒说,语气复杂。

“哦,噢。”唐牧心底一慌,想否认,却又住了嘴。如果这样能让罗姒放下戒备,那就按照她说的做吧。

“这个视频会不会有后遗症?如果被拿去发布在樟城大学网站上,可能造成的影响你想过吗?”罗姒语气沉重。

“……”唐牧再次无语。他觉得作为始作俑者,也许百言不如一默。

“以后你的个人文件还是加个密码吧,避免类似的事情发生,给孩子造成不良影响。如果不能为孩子提供一个好的榜样,也不要树立一个坏榜样。”罗姒叹了口气,说。

唐牧无意识的点点头。他突然想到,上次他有类似表现还是刚工作时在院长办公室的时候,那时的他心情忐忑,怀着期望,希望给院长留下良好印象。唉,从今天起,他就被钉在家庭的耻辱柱上了,或许会一直高高挂起,毕生不能解脱。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徐徐呼出,似乎这样就能将胸中的郁气舒展出来。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只能怪自己,没有任何理由怨天尤人。

“她是谁?”罗姒终究问出了这个问题。

“一个朋友。”唐牧语气含糊。

“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保持了多长时间了?”既然已经问出最敏感的问题了,其他的也就容易了,罗姒想。

“有一段时间了。”唐牧低头。

“一段时间是多久?”罗姒不肯含糊对待。

“几年。”唐牧只好胡乱回答。

“究竟是几年?”罗姒坚持问。

“六七年?”唐牧不确定。

“你们多久约一次?”罗姒再问。

“……总共没几次。”唐牧反驳。

罗姒没理会,继续问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一段时间前。”唐牧小声回答。

“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上升到感情了吗?”罗姒继续问。

“……只是床伴。”唐牧说。

空气凝滞下来,两人坐在书房一时相对无语。

过了一会,罗姒说:“那就这样吧。”顿了一下,她又道,“今晚我睡书房。”谈话就此结束。

唐牧站起身来,走出书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掏出一颗烟,叼在嘴里,正想点燃,突然想到什么,拉开阳台上的门,走出房间,靠在阳台栏杆上,举目远望。

宝蓝丝绒一样的天空镶嵌着几颗闪亮的星星,天空下是星罗棋布的无数高楼,灯光的海洋映亮了半空,那是日益严重的“光污染”。曾几何时,光是温暖、希望、神圣的象征,然而时移世易,过量的光照成为了污染,造成生物环境的改变,甚至是生物圈的崩溃。唐牧不知道他为什么此时此刻竟然会想起这个,或许是因为他的婚姻生活也受了污染,而污染源无疑是他不端的行为。

快穿之我是女王我怕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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