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狄科森高欣:“苏瑜,我们正议论丁家之事,你来得正是时候。快给大家听听,丁沣是不是极少呆在家中,时常宿在外面?”
苏瑜毫不迟疑地摇头:“并不是!丁沣为人吝啬、严酷,仆人何尝不希望他整不着家?但事实恰恰相反,没事他从不出大门一步,整宅在家中探头探脑,东张西望。仆人要是玩忽职守或者作事有半点差池,他随时都会查获,被骂是“背后灵”。据,有一次,有个女仆半夜起来方便,还看到他蹑手蹑足走在回廊上,行为很诡异。”
狄科森轻轻敲了敲桌面:“今上午,本子爵突然复访丁宅,他有何反应?”
“星长到的时候,丁沣同夫人正在书房清点账目,估算丧葬开销,而我在靠近后窗的花园里洒扫,或许是顺风,他们的对话我刚好听清。”
狄科森挑眉问:“哦?你听到了什么?”
“丁沣一听星长再次复查现场,喜形于色,上次初查太过敷衍了事,恐怕明显的线索都被忽略了。夫人不以为然,讽刺他难道比星长还高明?丁沣忍不住同她吵了两句。两人不欢而散忽,这才去迎接星长的到来。”
狄科森听了,若有所思,不过很快回过神来:“苏瑜,你在丁家这段时间打探出不少内幕,对破案很有用处,多谢你。不过,以后你无需再去了。另外,你大姐苏瑾的消息我们今已经查到一些,你父亲正带人去找,你先回家等消息吧。对了,若是有兴趣,可以来官署上班。”
苏瑜听了,喜形于色,表示求之不得,之后就乐颠颠地离开了。
狄科森沉吟道:“从苏瑜打听到的消息来看,丁沣夫妇关系恶劣,那么上次苏瑜拿回来的情书就大有问题了。”
“可能情书对象就是涉及到丁仁美被杀的女人。”
“丁沣并不常外出,更不常晚上住在外面,这事有些蹊跷。他若是与那位不知名姓的女子约会,总得在某处有个秘密空间才对。”
“难道情书是陈年往事,昔日情侣早就劳燕分飞,分道扬镳?可惜,不能看到原件,仅仅拍下来的图片,无法鉴别书写时间。也不知道陶甘能不能从中查到什么蛛丝马迹?”
洪波摇头道:“不曾寻到。不过陶甘办事倒是津津有味,他将诗稿精心抄下,抿嘴暗笑不止。”
狄科森微微一笑,将陶甘誊写下来的诗稿找出,靠着椅子读了起来。
读了一会,他叹气道:“措辞平常,题材千篇一律,全是情诗。读一首给你听听:
你是春风,你是秋月,你是水莲花那一低头的温柔。”
“就这?”洪波轻笑。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你带来的光明。”
“哈,有趣。”
“我想每与你一起起床,看那春暖花开,看那碧海银浪。”
念完最后一句,狄科森将诗稿丢在书桌上,止不住地摇头:“这些诗句乏善可陈,亏得丁沣有闲情逸致,写出这等暧昧香艳的诗句,真是无聊至极!”
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他一惊,重新拿起诗稿,又仔细阅读起来。
洪波见状,猜到有了新发现,忙站在狄科森身后观看。
果然,很快,狄科森就拍手道:“快把丁宅管家的供词找出来看看!”
洪波忙将光脑存放丁仁美案卷的文档打开,并放出投影。
雪白墙壁上顿时布满黑粗大的一排排文字,狄科森从头至尾看了一遍,随后便站起身来,环抱双臂抿着嘴唇在房间内踱起步来。
一圈又一圈……
良久,他停下脚步,轻叹一声:“人一旦堕入情网,便忘乎所以,无法自拔,什么坏事蠢事都能做出来。丁仁美一案我心中已有半数了,好一个伤风败俗、枉顾人伦的凶徒!”
“是什么?”洪波忍不住问。
狄科森微微一笑,将猜想了出来,只听得洪波目瞪口呆。
特洛伊、陶甘同苏克萨斯三人回到官署的时候已经快到凌晨一点。三人在桌边坐下,个个脸色阴沉,面容疲惫。
陶甘启动了所有蜂眼将稍有可疑的地方统统发给了特洛伊及苏克萨斯带领的搜查队,可以将整个行政区都被翻了一遍,然而,苏瑾的下落仍然毫无音讯。
陶甘道:“或许凶手将苏瑾关在荒庙附近的地方只不过数日,在得知她曾偷偷溜出去后担心行踪被人发现,将她秘密转移了。目前的可能是人已经被藏在另外的地方,甚至被杀害后抛尸。我已经在警备系统中通报留意无名女尸的信息。”
苏克萨斯听到这话,脸皱成一团,满眼哀戚。
特洛伊道:“也有可能被卖进黑市,落入人口贩子或者器官贩子之手。我们应该到西北城区的黑市查查。”
苏克萨斯眼睛一亮又一暗:“黑市这么大,查起来就像大海捞针,不是几能搞定的。”
陶甘道:“你知道黑市的老大是什么人吗?不如报给,我相信肯定有办法。”
特洛伊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道:“你不会是想让去拜访黑老大吧?可惜,你忘了这个神秘的黑道老大已经被捉拿归案,并很快病死了。我估计现在黑道还是一盘散沙。不如让顺便扫黄打黑,清除黑暗势力,保家安民。”
陶甘并没顺着这个话题下去,而是抱着双臂,语气愤然:“草,要是能抓住钱德勒的神秘幕僚那个帮凶就好了,或许能从对方口中了解到苏瑾的下落。又是一条死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