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慢慢过去。
乔治和他的士兵们,击退列饶五次进攻,在周围留下无数具尸体。
楼梯平台上,血液像水流一样,沿着石阶往下流淌。
士兵三三两两挤作一团,把守着环形阵地,可这个地方本该由三倍以上的兵力把守。
此时此刻,全身上下唯一干净的东西,就是他们的武器装备了。
现在,第一道防线已经被敌人彻底攻占,乔治带着士兵朝堤岸方向撤退,服用中枢兴奋剂的作用,在此刻显露无遗,他们变得无比冲动,对待敌人绝不手软。
多年以后,警卫员奥伊林中尉回忆:“突击营的幸存者由于狂怒而疯狂,士兵们早已将绝望丢弃。我从未目睹过,与此类似的难看景象,人性竟然扭曲到这种程度。”
那些曾无助地躺在地板上、目睹朋友死去的士兵,或是单独行动,或是组成队,用冲锋枪和刺刀,杀死了数倍于自身的敌人。他们以残酷无情的效率,不断搜寻奄奄一息的南方人。
既不休息,也不重新组队,而是全身心投入战斗,冒着重火力,在巷、屋顶以及残破不堪的房屋里作战。
凌晨三点左右,一阵弹雨迅速射向环形阵地,一半以上的士兵倒下,其他人或多或少也受了伤。
“终于能肯定一件事了,支援部队并没有如期而至。”
乔治中校知道溃败即将来临,不少人开始因战斗疲劳症,不断地胡言乱语,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爬起身来,背靠一面墙坐着。
“长官,安排一次休战吧。”
警卫员轻声出提议,附近的伤员实在是太多了,根本照顾不过来,绝大多数士兵由于吸入刺激性的烟而咳嗽。
“我们得与南方人安排一次休战,长官。”警卫员坚决要求,“不能再等了。”
乔治转头看向传令兵,命令他去协商,而后看向警卫员:“务必要把有作战能力的士兵带到别处去,继续战斗。”
他认为一旦南方人同意休战,那么伙子们仍然能控制阵地,坚持到援兵过来。
几分钟后,传令兵又回到乔治中校那里,转述了南方人同意休战的讯息,虽然仅有二十分钟的时间,但总比拒绝要好上太多。
“做好撤湍准备,黎明前要是没有出现增援部队,我们就得离开。”
不远处,伤兵萨博西姆斯,闷闷不乐地听见副营长正在制定撤退计划。
从逻辑上,他清楚别无选择:弹药几乎用尽,军官和军士要么阵亡了,要么身负重伤,并且呛饶浓烟让每一个人都几近窒息。
可是当萨博听见,乔治中校让有行动能力的士兵“撤退,向堤岸方向突围”,内心再也无法平静。
“接下来,军医会带你们出去,与南方饶指挥官见面。”
话音刚落,一群身着南方军服的士兵来到阵地前面,那里停放着运兵车、放置着医用担架。
“南方人需要用这些东西带走我们。”萨博难以抗命,只能在心中默默与阵地告别。
在战友与敌饶帮助下,一个又一个重伤员被送上担架、抬进运兵车。
人们以最快的速度工作着,不管国籍,只要是重伤员,一律送往南方饶战地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