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夫子做错了吗?”
“没有错。”
“那钺儿写字变好看了吗?”
“曾夫子夸我,有进步的”
“阮小跳跟你成为好朋友了吗?”
“对,最好的朋友”
“如果不是曾夫子,你会写漂亮的字,还会跟阮小跳成为好朋友吗?”
“不会”姜钺瘪瘪嘴,“还得感谢他呢”
“有句话叫忠言逆耳利于行,皇帝拥有无上权利的同时,必须经常反思自己,不能偏听偏信,知道吗?”
“钺儿明白。”
“益州刺史受贿,有什么坏处?”
“给他钱就能办到自己想做的事,即使是坏事”姜钺思考后说。
姜铭点点头,继续说:“卖官,有何坏处?”
“大姜官员都为科举而出,若花钱就能买到官,这个人的品性不明了、学问不明了,如何才能管理百姓?”
姜铭欣慰地摸摸姜钺的头,她把益州刺史当成实例引导姜钺去思考,实践出真知。
尚书们到了之后,姜铭把裴将军的奏折给他们看,两人均是大吃一惊。
“山高皇帝远,这些地方大吏是把自己当土皇帝了吗?”
“皇上恕罪!”瞬间屋子里跪了一大片。
“都起来吧。国之蛀虫,一个都不能放过!”
两个月后,益州城外已经热火朝天地开始灾后重建,益州城中皇帝手书的“益州大学堂”牌匾已经挂了起来。
得益于京城大学堂这几年培养出的工学、医学、农学等人才,此次地动最大的经济损失——雅县房屋和农田,都已经通过学堂学生的仔细规划开始落到实处。
新上任的益州刺史为原鸿胪寺卿顾毅安。鸿胪寺卿虽然个外交官的名头,但不过四品官,升任益州刺史,虽远离京城,却是积攒政绩的好位置。
姜铭如此安排,正是看中了顾毅安对吐蕃南诏等属国知之甚详。在御书房谈论多个时辰后,顾大人满面红光地走马上任。
这几年京城的官员从上到下潜移默化,纷纷号召起“教育兴国、一致对外”的态度。益州刺史上任第一天,把空虚的益州官场拉拔拉拔,开始建学堂、修路。
顾毅安干的是风风火火,在益州城支援的顾守一被亲爹拉了壮丁。
顾守一干了几天,扛不住,月黑风高夜撇下徐子睿,一个人溜回京城。
阮医正揣着厚厚的一封信,生无可恋。顾家小儿简直混账!要不是皇上这两天为了处决皮泽及一干尸位素餐的益州人员,搞的整个朝堂阴霾沉沉,他老人家才不愿意当个老信使呢!
顾守一的这封信来的及时。
姜铭这几天肺都要气炸了!这是她当皇帝以来,最为窝火的时候。
受贿,皮泽认罪!
卖官,不认!
卖国,不认!
屠村,不认!
而证据,除了受贿的账本和抄家时不合他身份的金银财宝,剩下的书信人证竟然都治不了他的罪!
下面撸出来的一串官员,还在给他顶罪。
姜铭看这架势,要么皮泽握住下面人的家人命脉,要么皮泽身后有着更大的倚仗,无论哪种都绝对不能姑息。
顾守一的来信中提到为皮泽顶罪的益州判司刘石春,外头养着一个小妾和儿子,这两人在皮泽安排的人手下过得悠闲自得。
再者,皮泽有一女儿,颇为灵动秀丽,现为吐蕃大王的侧妃,颇为受宠。
消息零零碎碎,仿佛只是闲聊一番。姜铭把消息稍微整理一下,拿给大理寺卿去做刘石春的思想工作。
皮泽的审讯工作,姜铭没有参与。
困在囚车中环城一周,并有官兵全程宣读他的罪名,周围百姓无不唾弃。
皮泽被斩首时,姜铭跑到了现场。
这是她上任以来第一次判决游街斩首,非常血腥,但是大快人心。周围百姓无不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