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敲门。”

“谁在哪里？”

莫瑞面对着许诺的笑话自顾自的搭腔，这是他的职业习惯，但在这里，却像是一根针狠狠的刺进了许诺的心中，让他的那股杀意找到了一条宣泄口。

“我是警察，你儿子被醉酒驾驶的人撞死。”

“你不能开这样的玩笑。”女医生有些恼怒的说道。

“对，这一点都不好笑，亚瑟，这种事情不能拿来开玩笑。”莫瑞说道。

“对不起，我只是这几个礼拜过的很糟糕。”

面对指责许诺有些局促不安起来，他神情有些颓废的说着沮丧的话。

“自从我杀了华尔街的那三个人渣！”

这话说出口，他的气质立刻发生变化。刚才的那种沮丧瞬间被一种冷厉取代，他的眼神也变得锐利似刀，整个人再不像刚才那般懊恼。

全场顿时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难以置信的看过来，没谁敢说话。

“我在等你抖笑料那。”莫瑞想要缓和气氛。

“别等了！”

许诺随意的耸耸肩，“这不是笑话。”

“你认真的？是你在地铁上杀了那三个人？”莫瑞认真的问道。

“我们凭什么信你？”

“我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

“没有什么能伤害到我。”

“我的人生就是一场喜剧。”

许诺很平静的说出这番话，只是嘴角露出的那抹自嘲般的冷笑在表示着他此时此刻心情的波动不安，他就是在嘲笑别人的同时也憎恨至极。

小丑！

我是谁的小丑？

谁又是我的小丑？

“等会，你觉得杀人很有意思？”

“当然，我也厌倦了假装杀人没有意思，好笑是主观感受，莫瑞。大家不都这么说吗？所有人都听好了！对于这所谓的社会制度，你们决定什么好笑什么不好笑的方式，也是你们决定是非对错方式的。”许诺冷静的说道。

“赶他下台！”

“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发起革命，然后成为一个象征性的人物？”

“拜托莫瑞，我看起来是像能发起革命的人吗？”

“我杀了他们是因为他们是人渣。”

“在这个年头，人人都是人渣。”

“现在这世道能逼疯任何一个人。”

剧组没有丝毫声音传出来。

所有人都在安静的观看着，都沉浸在许诺的台词中，他们情不自禁的跟随着许诺营造出来的氛围去思考问题。

这就是一个演员的最巅峰时刻。

他能影响四周的氛围，能影响每个观众的思绪。

“所以你是个疯子？”

“他们唱歌跑调，所以会死。”

“大家为什么会为人渣难过，要是我横尸街头，你们恐怕理都不会理。我每天和你们擦肩而过，但是没人注意我！为什么托马斯韦恩在电视上诉说，他的命就要比我的值钱？”许诺的语气明显拔高，带出一种不加掩饰的怨气。

“你知道这个社会有多糟糕吗？莫瑞？”

“没人会互相尊重，也不会换位思考。”

“他们以为我们就会像是默默忍受的小孩子一样。”

“你说完了吗？你只会自艾自怜，亚瑟。而且就像是在替杀人找理由，我告诉你，并不是每个人都是坏蛋。”

“放我的影片，你只是想像他们一样嘲笑我！”

“我觉得你可以闭嘴了。”

“但你惹毛一个患有精神疾病的社会遗孤时，然后把他当垃圾会怎么样。”

“叫警察。”

“我告诉你会怎么样？”

许诺猛地站起身，直接冲着莫瑞开枪。

枪声响起。

全场尖叫。

这段戏达到最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