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还是不甘心啊,凭什么她的命运连到处游荡的浮萍都不如,像个木偶傀儡似的不断被牵制。
她只是想挣扎,想为自己谋一条路而已,为什么谁都想要她死。
楚玹眼底泛着寒冰,负在身后的双手握紧成拳,声音越发冷:“姐姐可是知道,大哥中了七色花时,被生生折磨了七天才能解脱,而我即使配出解药,也没能赶上。”
七色花,江湖里一种极其罕见的毒药,听闻是由西域传到中原,而刚配置出毒药后此人就死了,也就没有相应解毒配方。
七色花,里面齐聚了几千种毒物液体提炼而成,她不眠不休花了七天七夜的时间才能研制解药,可还差一步,就差一步而已,依旧没能救回大哥的命。
眼睁睁看着亲人死在面前,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她必定会一点一点讨回来。
大哥虽是个武将,但为人谨慎,鲜少人知道他的弱点是什么。
楚挽也许并不清楚,但她在楚家生活多年,观察也能察觉得出一二。
可就是这一二分的猜想,足够在无形之中取走大哥性命。
精心培养出的毒蛇,在临死之际反咬了主子一口。
楚挽闻言更是抖得厉害,她蠕动着颤抖的苍白嘴唇想说些什么话却如哽在噎,最后还是低头不语,她捏紧怀里的枕头,指间发白无血色。
她当然知道七色花的残忍,也知道楚玹话中意思。
楚玹淡漠注视她,突然觉得来见这一面实属无趣,“桂圆。”
“是。”桂圆心领神会,从袖口里拿出个小巧的紫玉瓶。
楚挽抬头看到这个熟悉瓶子,瞳孔紧缩,眼珠子睁到最大在颤动,她浑身发软无力跌在地上再也不能沉默了,狼狈匍匐爬到楚玹脚边跪着使劲磕头,没一会儿地面有着血痕,流泪哭喊道:“我,我也是被逼的。他拿我的孩子做威胁,我也没有办法,真的,求你求你绕我一命,绕我一命。”
“饶你?这些话,我大哥在下面等着你去说。”楚玹深渊似的眼底无比冷漠,手微微举起。
桂圆立马知会,他上前点了楚挽的哑穴,卸掉她的下巴迫使将紧紧关闭的嘴巴给张开,随后将药全部倒进去。
确定她完全喝光之后这才将人如垃圾似的甩到地上,还嫌弃地抖了抖袖子,就担心沾染上什么脏东西。
对他们无极殿的人来说,主子就是他们的命,最厌恶的就是叛徒。
“呕,呕。”得到自由,楚挽立马将手指深入喉咙想要催吐,可一滴都吐不出来,而且毒素发作很快,喝下几秒之后,她突然僵住身子,随后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里面好像有东西在啃咬,眼角流下两行血泪。
随后她的耳朵,鼻子,嘴角也都流下了两行浅血,量不多,可看着渗人。
楚挽痛到窒息,浑身被汗水打湿宛如刚从水里捞出来,撑起最后一口气断断续续道:“我,我有齐兴修的秘密,给,给我解药。”
“秘密?你以为的秘密,不过是在我耳目掌握中罢了。”楚玹一听,好想听到了什么天大笑话般,然而笑意不达眼底分毫。
“姐姐还真是没用呢,在楚家多年,居然学不到一点用脑子的办法,也怪不得会走到如今的下场。”
似乎打击不够,楚玹又慢悠悠道:“不过别担心,就你还不配和大哥拥有同样的东西。这七色花可是我精心配制过的,保证你能有个极致的享受。”
阿爹摆出这颗棋子,只是让齐兴修猜疑忌讳到自乱阵脚罢了。
然而蠢货就总自以为自己是个会存有侥幸的人,殊不知只会加速了连反抗命运都没有的机会。
“唔……”楚挽闻言,不知道是被打击得不轻还是毒性发作过于疼痛,她艰难抬头,透过贴满脸的头发看向楚玹,眼底尽是恨意和惧意。
她张嘴想说什么,然而却吐出了一泡血喷洒在地面,身子同时倒地不起,不会马上死,还有一丝气吊着命,足足七天才会死。
楚玹转着手中玉扳指,一甩衣袖,转身离开。
桂圆和江寒也紧跟在身后。
咯吱一声,冷宫厚重大门又被重新锁起来,一切归于冷寂譬如从没有人踏入过。
然没一会儿,就有底底啜泣呻吟声传出来,那不真切的哭声流传悠远,更是增添了冷宫阴森恐怖,越发没人敢踏足进去,也无人发现楚贵妃是何状况。
生在乱世,身在皇宫,大家为了生存早已精疲力竭,又有谁去在意一个注定会死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