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士自知只会画几张符装神弄鬼,当街作法是不可能的,不免心一虚,狡辩道:“当街斗法非我华阳山的做派,我自是一生正气,不怕你等无知小背诽谤与我。”
此话一出,那看热闹的百姓们可不答应了,有人喊道:“假道士是怕输钱咯!”众人唏嘘不已。
沙苑更是听他叫自己无知小背,气愤至极,哪里还能饶的了他,乘着众人起哄之际,一把揪住那道士衣领,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那今日我到要让你看看我这无知小背的厉害,这法,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说罢便将他拖到那长桌之前。按住他坐下。
这时人群中有人高声问道:“那符都是保平安,驱邪的,没个一年半载谁知道是真是假!”
沙苑听闻也甚觉有礼,自己觉不可能在这等他个一年半载,便低头对那道人说道:“咱们二人就比画符,一人一张照明符,谁的符亮的时间长,谁就赢!”
众人那里知道还有这种符咒,都好奇的不得了,人越围越多了。那赠面的少女也忍不住过来扯了扯他的袖角悄声问道:“你真的是道士?”沙苑笑了笑,终于能扬眉吐气了,让这姑娘看看自己的真本事,好一洗前耻。他回头,一脸自信,道:姑娘看着便是。”说罢,便拿起符笔,在一张黄纸之上熟练的画了几笔,将那符纸向空中一挥。
只见那符纸突然燃起火焰,在空中飘起。那假道士画几张平安符已是勉强,哪里懂这些,本就是出来行骗混口饭吃,被这阵仗惊的不得了,自知遇上高人,哪还敢在比试,起身准备逃走。被沙苑一把拦住,不慌不忙的说道:“不把你着不义之财分给大家吗?”
人群中有人喊道:“就是啊,张老道,我娘可在你这买了不少符回去呢!”“就是啊,都是些黑心钱!”众人七嘴八舌的说起来。那道士又是急,又是气又是羞愧,一心只想离开,情急之下掏出怀里的钱袋,揭开袋子,抛在空中,趁众人捡钱的时候落荒而逃。
那少女见拉着沙苑的袖子,一脸崇拜,道:“我就知道你不是骗子!”沙苑想起刚才那碗面的尴尬之景,终于在这少女面前抬起头来,悠闲自得的说道:“雕虫小技,不值一提。”
女子见他身手不凡,喜出望外,道:“那你不如和我回家,看看我那上吐下泻的侄儿。”沙苑巴巴不得在好好扬眉吐气一番,一口应下。二人便向一条小巷中走去,途中一番随意的交谈,沙苑得知这少女名叫阿芳。
二人七扭八拐的出了集市,到了一户农家门口,阿芳推门而入,兴高采烈的高声喊道:“嫂嫂,柱子的病有救了。”说罢,便迫不及待的一把拉着沙苑的袖子,朝这一间小屋走去,行至门口,推门而入。
“嫂嫂,这位公子可以治好柱子的病。”阿芳一脸坚定的表情对坐在床前的嫂嫂兴高采烈的解释这。那女子听闻沙苑能治病,激动不已,连忙起身让坐。
沙苑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虚脱的柱子,心里便有了定论,转身对阿芳道:“拿些黄纸纸笔来。”阿芳闻声便急忙跑出,不一会手上就去拿着纸笔回来了。沙苑急忙在那黄纸上画了几笔,燃在桌前的一个成了水的粗陶碗中。
对阿芳道:“给他喝下吧。”阿芳拿着那碗符水,小心翼翼生怕洒了半点,行至床前,嫂嫂扶起了柱子,喂他服下。此时以是暮色降至,夕阳趁着余光缓缓落下。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是阿芳的哥哥回来了。
阿芳听见动响,道了一句:“我哥回来了!”便跑出门去,在院中对着正欲放下肩上扁担的哥哥炫耀似的说道:“哥,你看我就说多行善事没错吧,这个公子可是治好了柱子的病呢。”
男子看了一眼,站在门前的沙苑,一脸不屑,鄙夷道:“那又如何?我早上不是给了他一碗面吗!再说谁知道他和那假道士是不是一伙的。”
其实有些时候,你认定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无论他做的再好,也都会觉得,那又怎么,不过是在假装。就像眼前的那男子,认定了沙苑是骗子,无论做什么,都觉得还有阴谋。
阿芳见哥哥态度如此冷淡,生气道:“哥,你怎么这样啊,这位公子治好了柱子的病,你不感激,反而是这种态度!”
男子一副看破世事的样子对阿芳说道:“那假道士上次不是也这样吗,骗了咱家的面不说,还骗咱们买他的符,一副圣人嘴脸,结果柱子拉了几个月的肚子!”
阿芳听完哥哥的那些话,瞪着眼睛,高声道:“哥,公子和那假道人能一样吗!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行了行了,你没事做吗?不用做饭吗?”男子不满的对着阿芳喊着。
沙苑见这男子态度恶略,简直就是是非不分,也不想再多纠缠,道了一句:“不识好人心啊。”说罢,抬腿便朝外走去。
阿芳眼见哥哥如此事非不分,原本还打算继续理论一番,见沙苑又要走,气不过,对哥哥喊道:“好,那我也走!”说罢便拉着沙苑一道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