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男女老少都在说快逃啊,这些鬼魂是在提示大家,快跑,哪有什么能让鬼魂都要躲的东西呢?无非就是两种,得道的高人,和比他们更强大的邪物。”白居冷静的分析道。
“比他们厉害的,难道说这里会有一个厉鬼?”天葵对白居问道。“你没发现只有一个不逃的吗?”白居回他。
“小女孩?”紫苏和天葵异口同声道。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对,就是这个小女孩。”白居平淡的说道。天葵面带惋惜,长袖一挥,两手背在身后慢慢说道:“想必是有什么难以解除的怨念。”
“不如趁着天色尚早,我们去查查这女童的来历?”紫苏问道。白居手里拿着毛笔在那些符纸上画着镇宅辟邪的符印,头也不抬的地说道:“你和天葵去吧,我这里还要布置一些些阵法。”
“好的大师兄!”紫苏兴奋的答应着,她对这小女孩的事情好奇不已,说罢便扯着天葵出了门。来到了不远处的一家面摊,桌椅板凳都是又破又旧,一眼便知定是在这里开了许多年。二人要了碗面,紫苏故意高声说道:“那孩子可真可怜啊,不知道在这宅子里受了多大的冤屈啊!”天葵也配合着说:“就是,也不知爹娘都去了哪里!”
果然,这摊主回了头,见他二人衣着不凡,一身道骨。打量许久,终于忍不住了,搭了话:“二位说的可是张府原先住的那个小姑娘吗?”“正是正是,您可知道一二?”天葵问道。那摊主眼见也没什么吃饭的人,便索性做了下来,故弄玄虚到:“我自然知道,原先啊,这可不叫张府,这是王府,府里面的王老爷是个在皇城做大官的,你们说的小姑娘就是王老爷的女儿,王莲儿。原本一家住在皇城的,据说,这王老爷怀疑王莲儿不是亲生的,但是又没什么证据,一气之下,把这母女二人都送回了老家,这一回来,王老爷的娘,还有那几个兄弟弟媳挨个的欺负这对母女,每日下午,我就看着那王莲儿和她娘一桶一桶的往那马车抬粪桶。你说一个大户人家,那么多下人偏偏要这对母女去作这事。”说罢,那摊贩无奈的摇了摇头,已示惋惜。
“那这姑娘后来因何而死呢?”紫苏问道。“那姑娘的死我没亲眼看见!不过我知道她娘,那可是我亲眼看见的,那天又是在这往马车上抬粪桶,一下子就晕了过去,手里的粪桶就泼了一身一头,那场面,真是恶心极了。王莲儿见状赶快去扶她娘,可他娘也没什么动静,她就着急啊,连忙去院里喊人,这家人出来看了看,都没把人抬进去救治,估计也是嫌太脏了,直接卷了帘子让马车拉走埋了。这王莲儿不肯啊,和那几个抬人的撕扯起来,又哭又闹,叫声凄惨,府里的人怕事情闹大就把她拖了进去,再没出来过!”摊主说罢,喝了口水。
天葵也拿起杯子,喝了口茶水,欲要一探究竟:“那这位仁兄你可听说过王莲儿是怎么死的吗?”“听说过,听他家送菜的说,王莲儿是被饿死的,关在屋里几天几夜不给吃喝,人就这么活生生的饿死了,那送菜的路过柴房,闻见一股恶臭,像是死了什么东西腐烂了的味道。那肯定是王莲儿。你说这人都死了,都不给收尸啊,真是作孽啊!”
“那怎么就知道王莲儿是饿死的呢?”紫苏皱着眉,严肃的问道。“那送菜的看她们母女可怜,府里的下人都瞧不起他们,经常都是两三天才有些剩菜剩饭能填个肚子。时常也给他们些吃的,什么萝卜,柿子,之类的。自从她娘死后,府里的人就一直把她关在柴房里。到那送菜的去了,四处看不见她,柴房还被人上着锁,她肯定是被关在里面活活饿死的!”摊贩一本正经的说道,眼神里充满了肯定。
紫苏听他这么说,脸色被气的煞白,在旁边一言不发。天葵把手轻轻放在紫苏手上,拍了拍,以示安慰,转头对那摊主继续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这一家人不知为何就全死了,听说是王莲儿寻仇,不过我们这些人都是白日里在这做些买卖,天一黑就回家去了,也没人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摊主悠悠的说这。
天葵从怀里掏出些碎银两,放在桌前,起身二人一同起身,天葵双手抱拳,温声说道:“多些这位仁兄了!”摊主急忙收了钱,乐呵呵的寒暄了几句。二人笑了笑,回到了张府,像白居说明了情况。
这天夜里,所有人都屋门紧闭,门上贴着一个大大的黄符,无人出门。
紫苏三人则是坐在院前,默默等候。不一会飘出几个鬼影,看背影像是一家九口,一个老妇,带着三个儿子,三个儿媳,还有一个男孩,十三四岁模样。大约是那老妇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