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是他没发声，像唇语，还是自己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就沉沉睡去。

凤臻做了个梦，梦到王城顶上，依稀站着一个清瘦身影在对自己挥手，示意着送别。

而凭借着其身形与动作惯性来看，确是古慕寒无疑了。她只一瞬间湿了眼眶，当即大喊着飞奔了去，却仿佛远在边一样，怎么都靠近不了。

不止，每跑出一段距离就会消失一样东西，人群，关卡士兵，城墙，凤妤国图腾旗子，黄后土，最后连古慕寒也一道消失不见了。只留下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樱

她讷讷站在原地，那种被抛弃的孤独感，无助感又不得不经历了一遍，如同母帝驾崩时一样。直到被突然响起的，软软的奶音唤了一句“娘亲”。

她感觉到有一只肉嘟嘟的手，温暖而柔软地抓住自己一根手指。回过身去，是一个白白胖胖，虎头虎脑的幼儿。

一岁左右，头发很短，没扎着任何发髻，也分不清是男是女，笑起来有上一下二，三颗乳牙，可爱到让人心暖。胸前挂着块绣有五爪金龙的红肚兜，祥云环绕尽显尊贵，庇佑盛世下。

它坐在地上，探着身子来抓凤臻的手，又拽着站起身来，软软唤道：“娘亲”。

凤臻惊呆了，两汪眼泪都忘留下去。不用感觉，她一下就认出此儿乃是自己腹中还未出世的孩子。

母子连心的牵绊，她的心一下子就软化了，孤独全然不见。

还不等她回过神来，又凭空响起了另外一个声音。

“过来。过来这边。”

寻眼望去，是一个七八岁的，全身涂抹了层白色粉末，尤其脸部最不均匀，一开口就簌簌往下掉的孩童在阴笑着勾手。

百日市里面的那个酒家男童！

只不过他的动作，似乎并不是叫凤臻，而是叫自己身边的孩子。

“过来，过来这里。”那男童又重复了一遍。阴沉的声音充满蛊惑，连凤臻听了都觉得想要靠过去。但经历过之前那件事事，她理性压制着感性。

幼儿误以为是在逗弄它玩，欢喜雀跃不断拍着手，嘤嘤笑声放开凤臻，转而跌跌撞撞真的往那男童走去。

“孩，不要去！”凤臻大喊一声，自然深知那并非正常人家的孩童，刚想去阻止，才发现自己突然动不了了。

除了头部，其他都不受控制。

眼看着幼儿已经靠近男童，他突然伸出也不算很大的手一把抓住幼儿细嫩的脖颈，力气之大将它整个提了起来。

凤臻尖叫一声，宛如自己的心被抓了一下。

幼儿反应过来，才开口哭了一声，便可见那男童的嘴突然大张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几乎是他身高的一半，把它整个丢入口中，吧砸吧砸嚼得欢快得很。

依稀能听闻嘎嘣碎裂的声音，和一些红色液体喷了出口。

凤臻全身打了个哆嗦，鸡皮疙瘩瞬间立起来。终究是恐惧多过余还不成熟的母爱，她差点儿吓尿了。

不一会儿，伴着吞咽动作，那男童似觉还不过瘾，意犹未尽地舔吸着口角残留的血，和方才抓着幼儿的手指，转而看向凤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