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没哭几声,一下子嗄然而至了。
她扶着墙的手掌心中传来一阵异样触感,移开一看,竟是一块来自墙壁上凹进去的,指甲般大的花瓣刻痕。
由于时间久了,经过不知多少年的风吹雨淋,表面已经长出薄薄一层黑苔藓来,如不仔细寻找,很难发现。
是了,她想起来了,这些刻痕是自己命御匠刻的。儿时,她随母帝外出归来时,在路边看到一条脏兮兮的流浪幼犬,眼睛大大鼻子黑黑,看起来十分讨喜。
但母帝不让收养,不是一个太女该做的事,于是只能在宫围外搭了个窝棚,悄悄安置在其郑
为了避免走正门,侍卫们要么会将自己拦住不让出去,要么会去上禀给母帝,抓回去免不了挨训。于是她悄悄命人在凌霄道上,耗时整整半年凿出一条狗洞。有的时候是她爬出去,有的时候是将狗唤进来,如此喂养。至于寻常时候,为防止被巡逻的侍卫们发现,以成块青石原貌恢复。
后来直到那狗老死了,自己也再没出去过。
总共九瓣,每瓣相隔一丈,而狗洞就在第六瓣下面。是了!
凤臻连忙擦干眼泪,快速奔跑在几丈间仔细寻找。果然在第六朵下面摸到不同程度的凹凸石块,和微微松动。只不过由于时间长久的关系,那黑色苔藓已经和墙壁混成一色了。
禁卫军的身影已经围了过来,吒斥声响亮无比,连带着附近巡逻军队也一道跑来。她来不及多想,攥起拳头用力击在凸出的青石砖上。
“咚……”的一声闷钝,只震得手骨都炸裂的疼。一下不行,再来一下,还是不行,但也稍微晃动了一下。于是改为推,用力推。
哗啦啦
青石砖倒塌下去,果然露出个一尺不到,十分矮的狗洞直通宫围外方。
来不及多想,在禁卫军赶来之前,凤臻蜷着身子快速爬了进去。
暗黑,不流通的空气,低沉的压抑算不得熟悉,一切高度都是按照她儿时的身段来挖掘的,眼下自己已经成年,且还有身孕,这一条道可谓爬得十分艰辛,几乎擦破了不少露着的皮肤,以手掌手指最为居多。
她有一种感觉,似乎自己并非穿过这道宫墙,而是如同地经中的神兽玄武一样,整座宫墙的重量都压到她背上,且托着整座宫墙在行走。无法估计的重量和压抑几乎令她喘不过气来。
一度差点儿昏厥过去。意识挣扎间,她脑海中几乎是幻觉一般闪过一段算不得熟悉,也算不得陌生的念头。
她以前爬过这里的时候,是不是带过一个人?
谁?想不起来了,只依稀记得似乎比自己高出两寸,由于换乳牙年纪,笑起来没有门牙。应是哪个将候世家的公子。
用力甩甩头提神,算了算了,十几年前的事情谁还记得住?眼下逃命才最要紧。
眼看着洞中已经有几名禁卫军也压低身子试图跟进来,可由于他们身形偏大,试了几次未果,又灰溜溜退出去,换了几个身材更加矮的人继续入洞,其他人则绕往正门来包围!
正门到这里,全速前进尚需要一柱香的时间,凤臻从这里爬出去,如果不是因为有身孕的缘故,能快很多。身后的追兵才是她不敢怠慢的原因,还有爬出去以后,要怎么绕道正午门去与元靖等人汇合?
既然玉清卓知道自己逃跑了,那元靖的失踪必然也在他的追捕命令郑不好,元靖等人此刻或许已经落难了。届时,才是真正的八方受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