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有恨，只道可悲可叹，终究是白壁有瑕，造化弄人。

……

……

白壁有瑕。

凤臻张着口，那黑亮的眼眸子放大后又缩成一团，颤抖出湿润的光。木讷的表情或许连她都不知道此刻心中到底在想什么。

很刺耳，很令人难受。但是，古慕寒绝对不可能会说出这种话来的！

无论何时何地。

“我不信。不可能，我不信。”

凤臻摇着头，没再顾及手中抓着元泽，放开之后急急去寻找方才的马匹。

见主子危险褪去，御林军再次将武器挺了起来，刚要围上凤臻，又被元泽呵退。

只道是所有人都看出了此刻凤臻根本毫无威胁感，尤其神识几近崩溃涣散。

别说凶悍了，连刀都拿不稳。

元泽甚觉有趣，干脆又往前走了一步，继续道：“终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人，他深知你偏执，浮躁，傲慢，愚蠢还无知。”

“够了！别说了，我不信！我要去见他。”凤臻嚷说完，牵过马正准备翻身上马。

抓着缰绳的手腕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痛感，缰绳被丢了出去。与此同时自身后伸来一条手臂，绕过颈部死死固压住她的肩。

除了楚慕怜劝回的声音，耳畔还传来元泽的呵斥声。

“闹够了没？这样的人你还有什么必要去追？凑着颜面去再丢一次吗？非得让人羞辱你到当面的地步？”

凤臻本是抬起双手去推开元泽手臂，却被一席话语说得身子一怔，讷讷愣在原地。

被说中了。

她又何尝不知这是羞辱，她也有尊严也有骄傲，乃是堂堂一代女皇帝。但无论如何，便是至死也不相信古慕寒会如此对待自己。

不可能，永远也不会！

挣扎了一下，这臂力实在惊为天人，根本不是她挣脱得开的，便干脆一双手从推改为扶，改为顺从，凤臻双手抓着元泽衣袖，强压下浮躁的情绪。

道：“不可能。就算你复述得绘声绘色，没有亲耳听闻我便永远不会相信。我跟他的情谊旁人根本不懂。你不懂。所以，你若不让我去，我宁愿现在就死。抬我的尸体回去，元泽……”

元泽没有回话。

背对着的缘故，凤臻不知道此刻他有什么反应。以他的脾性，应该眉头紧锁着吧？

在旁人眼中，谁都看得出他那浩瀚星眸中溢满了愤怒。

和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