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苏忘捧上官宦之家以外的世家公子中,第一富人。
又能给苏家光耀门面又有用之不尽的钱财,对于苏忘这样只会白日做梦的人来说,还有什么会更附有吸引力?
于是接了凤臻一百两银钱,欢欢喜喜出门寻觉第一批懂得赌坊中暗箱操作的“人才”去了。
赵贤的脸色也是从苏忘走后变了的,不再如以前那般鹰瞵鹗视,生怕抓不着凤臻过错借题发挥。如此阿谀谄媚,无事献殷勤,说东不西的听话模样,直教凤臻感叹“有钱能使鬼推磨”。
汐儿并未立刻退出去,而是凑近凤臻耳畔,道:“并非太子殿下。另有其人。据来人自报姓楚,乃是宫中三殿下身边的人。”
凤臻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楚慕怜?
说来,好像很久以前他答应过自己要找出毁坏园林的主谋。后来因为发生了“青楼”事件,一拖再拖拖到现在。
他若不来,凤臻都快忘了还有这茬。
饮尽茶水,她一拍膝盖站起身,嘶~还有些疼。还没恢复完全。不过也因为痛感更加提神了。
整理了下衣裙,她道:“香儿,照看好诺少爷。我去后院一趟。”
“要香儿陪同吗?姑娘你一个人去不太好吧?万一路上崴了累了怎么办?”香儿连忙放下丹若,想去喊苏诺下来。
凤臻笑笑,“无妨。又不是出远门。”
说完转身走了,不顾苏诺仍挂在树上喊着“姐姐要去哪儿?带上诺儿呀”。
来到杜鹃亭外,果然看到那个一头白发,身形坐得端坐无比的背影。
似乎楚慕怜也发现了自己到来,回过来的脸上已经笑意盈盈,起身行礼道:“楚慕怜见过太上帝。”
待人走近了,又连忙收拢着宽袖露出手臂,舒展着手掌示意她入座。
又笑道:“说来实在失礼,自慕怜听说太上帝脱离危难回到苏府已经三月余了,只因俗事缠身且远在他方,未能及时赶回来探访,实在愧疚。望太上帝莫要怪罪。”
凤臻笑道:“无妨。劳烦记挂。”
“恢复得可还好?”
凤臻点头。
“那慕怜便放心了。对了,此番慕怜前来叨扰,是有一事要回禀凤姑娘的。”
凤臻点头,“请说。”
楚慕怜道:“前段时间慕怜答应过凤姑娘要查出毁坏园林的主谋人,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但总算不负所托,知道了对方乃是出自一个世家之人。”
“什么人?”凤臻瞳孔微缩,藏在桌下的手也不由握紧了几分。
她很在意。身份越高,事情就越不简单。
楚慕怜笑道:“不知女帝可有听过这样一个传闻?几十年前我夜澜国宫中原是以两名太医为首,底下艺徒众多。可后来发生过一件事,除名了其中一位太医。出于报复,那人偷拿了一本《药王经》。”
说到这儿,他故意停留了一下,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着凤臻反应,继续道:“那日的药名曰《阡零》,虽然对人来说毒性不大,却有一个独特药性你绝对想不到。”
“什么?”凤臻追问道。
可楚慕怜才刚想开口,汐儿的呼唤声远远响了起来,“姑娘……”匆匆忙忙,不一会儿已经来到面前。
汐儿看了眼楚慕怜,似有避讳,不得不凑近凤臻些许道:“太子殿下来访。”
凤臻挑眉,道:“不见。”
汐儿张了张口,欲言又止,也没有立刻退下去。
楚慕怜见状,呵呵笑了起来,道:“我们的太子殿下有时的确心性过于纯善,行事思虑欠周。想必一定给你造成了不少困扰吧?”
凤臻挑眉不语。
“不过凤姑娘,莫说在慕怜看来,如今整个朝中上下都在议论你与太子殿下的关系,都心存眷注。
慕怜还曾经听闻过一件事,太子殿下为求今上收回赐你入苏家的成命,在殿前连跪了三日三夜,因此还大病了一场。且那之后,每日在朝堂上必奏的都是同一道懿疏。又被今上罚得至今不能参与朝议。他待你不假,其心可颂,何以你如此充耳不闻?执意漠视?”
凤臻笑笑,那明亮的眼睛中依旧平静如水,让人看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
“那个,姑娘,”汐儿的声音再次传来,她捧着一个本子上前,道:“太子殿下说,如果姑娘还是执意不愿见他,便让汐儿将此物呈交于你。”
啪……
凤臻只轻瞟了眼那本子便被牢牢抓住目光,当即心中“咯噔”一下,两指捏着的茶杯骤然破碎,茶水撒湿了半支衣袖。
那本子表面以墨蓝色调作底,金色线勾勒出翎羽形状,围绕着正中间的“拜帖”两个大字。
而拜贴中的字迹,那一笔一划凤臻都再熟悉不过了,乃是她母国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