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子叙朝宋秋竹走过来,宋秋竹下意识握紧了拳头,紧张的。
俞子叙在宋秋竹身边坐下,宋秋竹不由咽了一下口水。
俞子叙的声音清冷,带点困惑:“阿竹,你怎么了?”
脸好红,眼睛有一些躲闪。
他伸出手,碰了一下宋秋竹的脸颊,宋秋竹只觉得脸颊烫得更是厉害。
“我,我没事。你呢,酒醒了?那,要不要喝水?不喝水的话,那就睡觉吧。明天我们回去。”
不能再呆下去了,再呆下去,孤男寡女的,又有婚约在身,又两情相悦,宋秋竹只觉得,自己届时会把持不住。
宋秋竹刚站起身,俞子叙也站起身,将她一拉,一把就将宋秋竹拉入了自己的怀里。
宋秋竹这一惊,非同小可,声音都像是带了点哭腔:“二哥!”
俞子叙的声音有着诱哄的意味:“阿竹,不要叫我二哥。我不想当你的哥哥。叫我一声子叙,或者阿叙,或者叙哥哥。”
三个名字,随她选,就除了二哥。
不然她叫他二哥,别人真以为他们沾亲带故。
宋秋竹被他抱着,他的胸膛宽厚结实,又温暖,有点让人贪恋。
但此刻,宋秋竹却紧张得头皮发麻,全身僵硬,没法放松。
叫他二哥还不满意?
她好不容易叫习惯了二哥这个称呼,现下俞子叙又要她换成其他的?
子叙,叙哥哥?阿叙?
“阿叙,你快放开我。”
宋秋竹又羞又窘,声音娇软软糯,一声阿叙,让俞子叙眉心不由舒展开来。
家里最最亲近的人都叫他阿叙,俞子叙却觉得,没有谁能把这一声阿叙叫得宋秋竹这样好听。
好听到,他都想不顾一切,把这人占为己有。
本就是他的人,可是,他还想要更多。
想让她全身心都只有他一个,眼里只看得到他,看不到别人。
“阿竹,再叫一声。”
“叫一声,叙哥哥。”
宋秋竹闻言,只觉得羞涩难忍。
这个俞子叙,哪有这样的。
“阿叙,阿叙”宋秋竹连唤了两声,期待俞子叙这样就能放开她。
结不料,一迭声的阿叙,像是点燃了火。
俞子叙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
热火朝天,难舍难分。
宋秋竹整个人都呈于晕眩状态。
俞子叙却在此时松开了她,宋秋竹一脸的迷茫,不知身在何处。要不是俞子叙抱着她,她肯定就毫无出息的就软在地上了。
“阿竹,晚安。”俞子叙轻声道了一声晚安,唇瓣带笑,“还是说,我们两个一起睡吧?”
轰,宋秋竹脑子里像是炸开了锅,整个人有了反应,逃也似的回到自己的房间,身后有俞子叙的笑声,低低的传来。
宋秋竹只觉得一整夜,耳边似乎都回响着俞子叙的笑声。
第二天,她起来的时候,俞子叙已经穿戴整齐,正坐在沙发上,腿上架着笔记本电脑。
他正专注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俞子叙抬起眸子,声音温和平稳,神色骄矜禁欲,又一副沉稳内敛的模样,让人根本没法与昨天晚上的俞子叙联想起来。
宋秋竹看着这样的俞子叙,不由松了一口气。
嗯,至少这样的俞子叙,看着正常多了。
“睡得好吗?”
“嗯。好。”宋秋竹刚说完,却连着掩面打了好几个哈欠,对上俞子叙似笑非笑的眼神,宋秋竹有点窘。
她昨天根本没睡好,一整晚都在做梦,而那梦是不可描述的,梦里的对像,赫然是俞子叙。
两人回到锦城,宋秋竹发现,虽然锦城的天空还是一如既往的灰蒙蒙的,但她的心情,却平静许多,也平和许多。
锦城,她回来了。
两个人分头行动,俞子叙直接去了风胜集团。
宋秋竹先回的宋家老宅。
她在z市给家里人买了一些特产,是鱼胶。
鱼胶用来煲汤,适合温补,老人孩子都很适合。
玲姨收到礼物,笑得合不拢嘴:“我也有礼物啊?大小姐你太客气了。”
宋秋竹软声道:“爷爷奶奶得你尽心照顾,玲姨你就不用跟我客气了。”
玲姨脸色有点为难:“今天梦娇小姐也在。”
她虽然不喜欢宋梦娇,但宋梦娇在两老面前,也是惯会卖乖取巧的。就是对着他们这些佣人,就喜欢大呼小叫。
“嗯,我知道了。”宋秋竹应了一声,神色如常。
不管怎么样,梅芝都已嫁给宋健柏了,宋梦娇也是奶奶的孙女,难不成她还不准人来见面。
走到里间,欢声笑语,宋老爷子不在家,宋梦娇把宋老太太哄得极为开心。
“大小姐回来了。”
一句话,笑声嘎然而止,宋梦娇挑衅看向宋秋竹,宋老太太倒是一脸尴尬。
她知道宋秋竹不待见宋梦娇,可是,到底宋梦娇是陪了她七年,又叫了她七年奶奶的人,她真的没法像宋老爷子那样,对宋梦娇拉下脸色。
宋秋竹笑容如常,走上前去:“奶奶,我回来了。我给你买了点鱼胶,你到时记得让厨房煲汤喝。配鸡肉,排骨都可以的。”
“姐姐,怎么只给奶奶买,都不给爸爸买。你不知道爸这一时间,为公司的事情操碎了心,白头发都多了。你是他的女儿,好歹也要关心一下吧?”宋梦娇就是想膈应宋秋竹。
她冷眼瞧着,宋秋竹那张脸,好像比前一时间见到,更加美了,娇美动人。
听说她跟俞子叙出去过了一天一夜,宋梦娇有些嫉妒得发疯。
宋秋竹怎么就得了俞子叙的青睐呢。
宋秋竹不回来的时候,她就是宋家小姐,唯一的小姐。
现在宋秋竹回来,谁提起宋小姐,都只会想到是宋秋竹,而不再是她宋梦娇。
她宋梦娇,说到底就是一个私生女扶正的。
宋秋竹为什么要回来,死在国外不好吗?
宋梦娇想起七年前,宋秋竹哪是这个样子,懦弱无能,温婉被人欺。现下,不过是因为有了俞子叙的撑腰,才变得如此骄纵。
听到宋梦娇这样说,宋秋竹冷淡的看了一眼宋梦娇,说:“他不是我的父亲。”
七年时间了,她仍然没法原谅宋健柏。现下她也想清楚了,有没有这个父亲也没差。
这七年时间,她没有宋健柏一样过得很好。
“你说这话就诛心了。爸不是你的父亲?那你的父亲是谁?难不成你妈就像你一样风骚,仗着这张脸,勾引了别人,给爸戴了绿帽?”
宋梦娇话音落,宋秋竹伸手就给了她一巴掌,又快又狠。
宋梦娇的一边脸都被她打得偏过去了,嘴里也有咸腥的味道,是流血了。
宋梦娇反应过来,气得脸都变形了,要过来打宋秋竹。
“你居然敢打我?你还敢打我!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现在仗着有俞先生未婚妻的名头!除去这个,你什么都不是!”
玲姨站在旁边,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宋梦娇扑过来的时候,绊倒了玲姨的腿,摔倒在地。
摔得太狠了,地板发出砰的声音。
宋秋竹冷冷地道:“谁勾引谁?你给我搞清楚!是你妈勾引宋健柏,才生了你!你嘴里再不清不楚,说一次,我就打你一次。”陶凝是她心中逆鳞,谁也不能胡言污蔑。
一时间,宋梦娇看着宋秋竹,像是被震住了。
她气势极强,有一些骇人,跟七年前的软懦形成鲜明对比。
宋梦娇爬到宋老太太跟前,哭诉道:“奶奶,你给我做主啊。你看姐姐她这么嚣张跋扈,哪里有温婉的样子!她不认我这个妹妹就算了,连父亲也不认,还直呼爸的名字。奶奶啊,待她真的成了俞太太的那一天,估计连您也不会放在眼里了。”
宋老太太头疼,宋秋竹真的让她觉得陌生了。
难不成是真的因为有了俞子叙的撑腰,宋秋竹整个人都变了?
宋老太太不想深思,这七年的时间,变的何止是宋秋竹一个人。
“梦娇啊,你以后别再说秋秋的母亲了。毕竟当年她”
宋老太太也是有怨的,对陶凝的怨。
她人老了,哪里禁得住吓。
真的受不了,过不下去,那就离婚就行了。
宋老太太自认为对陶凝没有一点不好,也从来没说过一句重话,她也不是那种恶婆婆。
可是陶凝那时决绝的离世,对宋家的冲击很大,外界传得沸沸扬扬,说是因为陶凝家世太差,宋家人没一个看得起她的。长久以来,陶凝郁结在心,然后宋健柏居然多年前就出轨,事情一爆发就不可收拾了。
宋梦娇眼底的埋怨与阴狠一闪而过,复又哭得可怜。
果然都是偏心的,连这个老不死,也向着宋秋竹多一点。
“奶奶啊,对不起,我是口不择言,我心直口快,我不该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