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竹还说没事,当棉签拭去血迹,也可以看到伤口里沾了泥尘,不处理会感染。
宋秋竹虽然坚强,可是以前真是最怕痛的。
现在知道痛了也没有人心疼,所以,不如催眠自己,根本感觉不到痛。
她坐在椅子上,而俞子叙却是专心的蹲在她的面前。
从这样的角度看下去,宋秋竹看不到他的眼睛和神情,她此时才敢正面看俞子叙,目光里透着她自己也未觉察的火热,打量着俞子叙。
这样的角度看上去,他的眉如墨,那一双眼睫垂下,睫毛又黑又密,让人想到睫毛精这个词。
他的鼻子很挺,如刀削一般。
再往下,是他的唇。
宋秋竹从第一眼见到俞子叙,就觉得男人的唇长得过分的好看。
是薄唇,但不是纸片儿的那种,那唇型微微勾起时,如弯弯的月牙儿,冲散了他的冷淡……
宋秋竹坐在那里,几乎是看痴了过去,心里转了好多的念头。
俞子叙替女孩子处理伤口这样娴熟,是不是以前有一个没有曝光的秘密女友,所以才养成他看似冷漠,但私下里却成熟稳重,让人心安的性格。
又或者……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本来感觉不太疼的伤口,宋秋竹感到了灼烧的疼痛,手不由缩了一下,全身都微微有点发颤。
俞子叙敏锐的察觉到了,他抬头看向她。
他的眼睛很黑,眼神幽深又锐利,看向她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眼眸里透着关切。
“疼吗?”看她的眼睛,明明都有一些发红了。
俞子叙并不觉得宋秋竹娇气,只觉得心疼。
没有妈妈疼爱的感觉,他比谁都清楚。
小的时候,他也曾哭着喊妈妈要妈妈,后来干脆不再抱有期待,就不会失望了。
而宋秋竹不一样,一直疼爱自己的妈妈,以那样的方式离开,每每午夜梦回,都会让人期待,那只是一场噩梦吧。
听到俞子叙这样问,宋秋竹声音都微微有一些颤抖了,却仍然嘴硬的回答:“不疼。”
俞子叙是他的谁呢,不是她的二哥,也不是她的什么人,不过是悠悠的表哥罢了。
她有什么权利在他面前娇气,承认自己的软弱。
宋秋竹话音落,然后浑身一僵,全身都像是麻了半边身子,眼眸睁大,全身僵着,动都不能动一下。
俞子叙已低下头,轻轻朝她的手心吹气,那暖暖的气息扑在受伤的手心,不疼,但,此时酥痒难耐!
宋秋竹想起小的时候,每次摔破了哪里,妈妈也是这样,看着她小脸蛋儿眼泪汪汪的样子,妈妈都会温柔的蹲下来,低下头,轻轻的吹气,温柔地说:“不疼了不疼了,妈妈给我们秋秋吹吹啊。”
俞子叙感觉到异样时,是因为有什么吧嗒一声,砸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是眼泪,让人觉得有一些灼烧,让人觉得有一些滚烫,有一些心疼……
他抬头看向宋秋竹,就看到宋秋竹的脸颊挂着一行浅浅的泪痕,许是想到了什么……
宋秋竹茫然在俞子叙的眼里,看到了自己的样子。
俞子叙轻轻喟叹了一声,伸出手,微微粗砺的指腹轻轻抹过,擦去了她眼角的泪痕。
悠悠还说这个丫头很是坚强又能干……
到底年岁尚轻,哪真的是无坚不摧呢。
宋秋竹这下也是惊到了,怔怔的看俞子叙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块格子手绢,替她把剩下的泪痕都擦干了。
她哭了?
宋秋竹只觉得有一些难堪,有一些羞怯,她居然在俞子叙的面前落泪了?如果地上有一个洞,她真的要钻进去,这简直是无地自容了!